起进去?”
玄冲子道:“说得对,贫道疏忽了,钱先生也请一起来看看。”
众人都没异议,看着这四个人走进门;陶帮主脸色沉重地等在门口,他师弟更是脸色发青眼神游移。
门里不断传出零碎响动和小声交谈,众人议论纷纷。季舒流仔细倾听周围人的议论,得知陶帮主的师父才过世不久,是被醉日堡所害,只留下这师兄弟两个,陶帮主性子还算沉稳,武功却不好,他师弟武功还算不错,性子却胆小怯懦。
这时有个衣着贵气的青年人凑到秦颂风旁边,随随便便地抬手一抱拳:“秦二门主!”
秦颂风也同时抱拳:“何兄!”
“秦二门主,赵掌门怎么不叫你,反倒把钱睿给叫进去了?”
秦颂风道:“钱师兄心细,我是个莽夫,去了也看不出什么来,揍人的活儿留给我还差不多。”
何姓青年阴阳怪气道:“啧啧,这话说的,赵掌门把你这堂堂二门主置于何地啊!”
秦颂风坦然直视他:“赵掌门信得过我师兄,当然就是信得过我们尺素门。”
何姓青年很显眼地摇头:“这么说来,这尺素门岂不成了钱睿的?”
秦颂风道:“何兄你别说笑,尺素门只求尽快找出真凶。”
附近的人已经听见他们的对话,表情各异,有的不满地瞪何姓青年,有的却幸灾乐祸地窃笑。孙呈秀走过来插话:“季兄弟,依你看,玄冲子道长的人选有什么讲究?”
季舒流瞟何姓青年一眼:“我不太熟悉江湖事,只能看懂一点。裴庄主这次是东道主,熟悉山庄地势,赵掌门和钱大哥以前都有亲自找出真凶的事迹,比较信得过。”
孙呈秀点头:“玄冲子道长武功高强见多识广,裴庄主博览群书,赵掌门足智多谋,钱大哥心细如发,而且他们四位都是光明正大胸襟坦荡的人,相互配合得好,凶手留下的破绽肯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她没看何姓青年一眼,却故意把“光明正大胸襟坦荡”咬得很重。
依旧一身华服的高毅也站在远处眯起眼睛道:“孙姑娘说得好,姓何的这话可太不中听,咱们江湖人刀剑底下方见真章,去跟钱先生比断案的本事有何乐趣?你能在秦二门主和我手底下拔出剑来就算你本事,否则还不如去拜个会判案的县太爷为师算了!”
何姓青年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秦颂风咳嗽一声:“出来了,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进屋查看的四个人依次走出门,裴用国又叫人把屋子里的三具尸体抬出来。两个护卫的致命伤都在咽喉,郑东则是被人一剑穿心而亡,三人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郑东满脸糊着血块,长须和头发上也都沾满凝固的血,表情狰狞可怕。
玄冲子率先道:“秦二门主,贵门以轻功见长,就请你来说说,如果让你趁着夜色掩护从外面偷偷闯进来,不惊动任何人,有多大把握?”
秦颂风考虑一下,严肃回答:“把握很小。墙外地势险峻,多数地方临着悬崖,而且裴庄主谨慎,围墙附近装了不少机关,门口也守卫森严,我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敢硬闯。”
何姓青年插嘴:“秦二门主轻功天下无敌啊,连你都进不来,神仙也别想进来。”
秦颂风略略皱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上肯定有轻功比我好的人,但是轻功再好也是人,只要他不能通神,道理一定相通。”
玄冲子沉重地赞同:“贫道也认为硬闯绝对比混进来困难得多。依我猜测,他多半是假借白道身份混进来的,现在也没走,就藏在碧霄山庄里,甚至藏在我们中间。”
季舒流心惊胆战,悄声问秦颂风:“那他会不会再对别人动手?”
秦颂风叹了口气:“有这个可能。所以得赶快找着他。”
此时山庄里的一百多号江湖人几乎都已经聚在附近。裴用国清癯的脸上满是愧疚和忧虑,面对众人深深一拜:“此事全由在下疏失而起,在下一时大意,将标出诸位住处的纸张放在隐秘之地,却未能及时烧毁,适才前去查看,果然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请诸位回房收拾物品,在下立刻重新分配住处。”
玄冲子朗声道:“诸位朋友!离开之前,请先到郑先生被害的房间里,向裴庄主、赵掌门和钱先生说说昨晚的行踪。昨晚一直在大厅的朋友也请说说是否听见过什么响动、回去的路上是否见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秦二门主、高少侠,你们和我守在外面,防止有人提前离开或者互相串通。”
秦颂风团团一抱拳:“在下得罪了。”高毅在同时潇洒地抱拳:“得罪。”
季舒流排得靠后,等到接近中午,倒数第五个走进那个血腥味很浓的房间。房间里到处都是血,喷在墙壁上、溅在床帐上、流在地面上,季舒流虽然不是没见过杀人场面,还是有点僵硬。他昧着良心说,自己夜里看了一会书就睡下,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有无作证之人?”裴用国追问。
“没有。”
几人粗略地检查他身上是否有可疑伤痕,随即示意他离开。等到后面四个人也说完,他跟秦颂风和钱睿一起回屋收拾东西,刚收拾好,钟声响起,便搬到了裴用国亲自通知的新住处。一路遇到的江湖人都低着头不多看彼此一眼,生怕被误会成打探别人行踪的凶手。
钱睿边吃午饭边解释:根据尸体、屋内血迹判断,郑东和其中一名护卫死得早些,都是当场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