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兰闻言有些抱歉似的摊摊手,轻笑着“那就只好对不起小夕月了。”又操动起蛊虫,偏殿内夕月声嘶力竭痛呼霎时再次响起。
“你!住手,住手!”洛河嘶声喊道。
沈如兰轻笑,恍若未闻,手下仍是拨弄不停。
“洛河,你杀了我吧!”夕月勉强提气保持住一丝清明痛苦地向洛河喊道。
洛河看着她,双手紧握直捏得骨节格格作响。
“算我求你,杀了我!”夕月的嗓音如同撕裂。
“沈如兰!”洛河再看不下去,满目尽赤地喊了一声,狠狠地咬牙看着沈如兰,一会儿,颤声道“我答应你!”
沈如兰得意地一笑,扬手让下人用玄锁将两人捆起,目光沿着窗外看向南方。
好妹妹,姐姐我马上就让你儿子尝尝我当年的滋味!
汐花山景色钟灵险奇,塞北有大漠狂沙,而江南则温婉可人,秀美缠绵。林若风等人不过进入江南几里已然见到满目柔绿,杨柳细丝随风轻曳。江南不同于大漠边关,百姓习惯了以马代步,一般只有王孙贵胄豪门大家,报信的士兵或者马商才会策马而驰,安全起见林萧二人决定徒步而行,晚秋时节,天气仍有些闷热,几人步行了十几里,便在一处阴凉地暂作歇息。
周弘自视甚高,但近日里经过了这许多波折,一路来都是寡言少语的。林若风对他也不客气,将几个人的行李包袱等全都一股脑的扔给了他,周弘对此明知他有意刁难却也拉不下脸去和他理论,一路上只是硬捱,此时停了下来,几乎是和包袱一同瘫了下来,然一见到林若风看过来,却硬是做出一种风轻云淡的表情来,仿佛说声累也是向魔教低头一般。
“从这出发不出三日便到慕容家了。”萧笙咬着干粮,施展轻功躺靠在柳树上,随口说道。
“嗯”林若风应了声,抬头看到不远处一大一小两只瘦骨嶙峋的土狗,大的那只呲着牙将小的吓开,随又向沈云几人靠近过来。林若风挑挑眉,随手拿起一小块石头向远处一扔,见大狗冲着石头跑远后才拿起一块吃剩的干粮向那小狗抛去。
沈云和宸刚刚吃完东西,小孩见周弘在一边累的几乎不想动的模样,微感愧疚,拿起身边的水壶递给他道:“你喝些水吧!”
周弘看了看,费力地抬手去接,沈云见他累的厉害,靠近了将水递过去,一见他眼前的干粮竟是丝毫未动,随从水壶里倒了些水将那些干肉弄湿了,再用内力逼干递回给他。
周弘看着他的动作一怔,微叹口气,接过来吃了几口,忍不住叹道:“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魔教的呢?”
沈云闻言,小鼻子一皱,不悦地道:“汐花教就是汐花教,不是魔教,我把你当朋友,你就不该骂我的师门。”
“云!汐花教烧杀抢掠,□妇孺,无恶不作,是世所同知的魔教,你是身在局中不自知啊!”
“你说我不自知,可师父,笙哥哥,我,还有宸,我们都是汐花教的,谁都没做什么烧杀抢掠的事情,你又怎么说呢?”
“你!”
他俩这边在说,却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一阵碎响,一只干巴巴的手臂从半人高的草堆中伸出来,飞快地拿了放在周弘身边的放干粮的包袱就往草堆里拖。
沈云,慕容宸和周弘惊讶地看着,萧笙已从树上轻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了那手臂往外一拖,就见一个骨瘦如柴的人从草堆中跌了出来。
“诸位大爷,诸位公子,饶了我吧,我,我就想拿点吃的,以后不敢了。”
这一开口,众人才发现这竟是个女子,约摸二十来岁,她瑟然地跪缩在地,不停地向沈云几人磕头,满脸泥沙随着她的动作扑簌簌地飞落,身上衣不蔽体,还有多处血迹,形容十分的狼狈。
一路上这样的流民不算少见,沈云他们几个尚未开口,萧笙已从行李中拿了些干粮递给她,道 “这些你拿去吧!”说完便挥手示意她走开。
那女子见萧笙不但没像以往遇到的人那样对她拳打脚踢还给了她食物,心中惊讶感激,她抬头一看,见这一行人都是容貌温和秀雅的模样,想起村里的情况,心中挣扎了下,羞愧地开口道:quot;诸位大爷,能不能,能不能把那袋粮食都给我?”
“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我们的镇子都被鬼哭谷的人霸占了,那些强人进了镇子就一通砍杀,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带,我们没法回去只好在外流浪,几天下来大家都是一口饭都没吃,小孩子饿得直哭,咱们三十来人,我想一两块干粮根本不够分啊,求诸位公子发发慈悲,多给我些粮食,救救咱们,我,我下辈子作牛作马来感谢诸位公子。”
林若风原本远远坐着在一旁看,听到那女子哭诉,问道“鬼哭谷临近桐山派,你为何不去找桐山派的道士帮忙?”
“我们找过桐山的大师父,但他们说这种出家人修行不管这些民间俗事,我们实在没了法子,才一路流浪到了这里,诸位大爷,求求你们可怜可怜大家吧!”
林若风闻言微微一哼,也不意外,这些号称侠义之士的就是这样,昔年家逢大难,他带着小弟一个门派一个门派的苦求得到的也不过是这结果。周弘听到那女子的话,似是愤怒地捏了捏拳,方想开口耳听得林若风的一声冷哼,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开不得口。
林萧两人摸摸衣袋见银两还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