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着键盘,囔囔道,“包括你……”
“……是。”
“我如果解开这个密码,他们就会得到药物的全部数据,届时……医改法案中的覆盖药物缺陷会被无声无息地改进,如果这些缺陷不存在了,那么,你在这场博弈中的‘王牌’,也将荡然无存,法案会继续推行并受到拥护,工党仍将胜选……你所有的努力将会付诸东流。”
“……是。”
“可是如果我不解开这个密码……”江晚晴抬起头,看向镜头的位置,“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设下天罗地网但是已经被我遗忘了的这位先生’,如果我给你想要的,你们会把狙击手撤走吗?”
“我都准备好了,听你们掰扯那些陈年旧事或是无聊的爱来爱去,结果……”那人被点到名,不急不缓地轻笑了两声,饶有兴致,“原来,你也发现自己和他没什么好说吗?所以你才只对现在被枪指着的困局有兴趣……晚晴,你的聪明和冷静,总是让人不知道该怎样才能保护你。”
江晚晴很严修筠的脸色无比难看,而那人则愉快地笑出了声。
还是江晚晴先别开了眼神。
“我就当你是恭维了。”江晚晴道,“回答我的问题,撤,还是不撤?”
“当然。”那人说,“总体而言,我对杀人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想要对我有利的东西。”
“好,那你现在让人撤出去。”江晚晴道,“我讨厌在思考的时候被暴力威胁。”
“什么?”对方笑了,“晚晴……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吗?”
“请叫我江女士,你称呼我名字的语气让我恶心。”江晚晴冷然站在原地,“以及,是,我就是在和你谈条件。”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就凭这个。”江晚晴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电脑,“你觉得女人该歇斯底里,那我现在就歇斯底里给你看——傅修远的实验室和我二伯一直有合作,而傅修远自己也透露,大选之前,必有突破。你们如果不能在傅修远之前找到解决的办法,你们就不再有任何还手之力了。”
“别说你们还有其他的办法,你们如果还有,就不会在这里等我……于敏达从来都志不在此,他漠视生命,鄙弃政、治、游戏,只拿你们当给自己兴趣爱好输送钱财的冤大头,实在糊弄不过去的时候,才用他零碎的‘才华’,给你们一点甜头。而不幸的是,这个人虽然态度乖张,但确实是个天才,他无聊时随便搞出来的一点东西,都比其他人在实验室泡五十年搞出来的东西实用。”江晚晴冷笑了一声,“我猜,连这个在这里等我的主意,都是他给你们出的,因为他懒得浪费精力,去给你们做那些所谓的‘突破研究’。”
“确实。”那人被说中全部,语气带了一点阴沉,“‘灰姑娘’的舞鞋还在我那里,我还期待着和你共舞一曲……”
“扔了吧。”江晚晴说,断然结束了和他无谓的寒暄,“‘让狙击手撤出去,我解开密码’,或者‘我粉碎这个文件,人你随便杀,然后等着傅修远的报复’,你选一个。”
沉默的空气中有一种特殊的寒意,江晚晴没有回头,背后的衣服被冷汗浸湿,又似乎被阴寒的风吹了个透。
寂静让人对时间失去感觉,那种寒意可能持续了几秒,可能持续了几分钟,但是对江晚晴而言,那种感觉却像是绵延了挣脱不掉的半生。
而后,她感觉到严修筠从身后抱住了她。
那是她至今贪恋的温暖。
江晚晴没有回头,却知道严修筠身上的狙击点已经被完全撤去了。
“不要说对不起。”江晚晴直接阻止了他的话,“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
严修筠没有松手:“你说。”
“你曾说过,有我入局的赌,你注定会输……但是,你没告诉过我,我一直都在局中。”江晚晴说,“你怕输掉的,和我怕输掉的,是同样一个东西吗?”
江晚晴觉得,恐怕连严修筠都没想到她想问的是这样一句。
可是他像是早就知道了,这样只有他们俩才能听懂的问句,他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他说:“是。”
“那就好,幸而我们一起一败涂地。”
江晚晴反倒笑了,固执地挣脱他的怀抱,用手抚上电脑键盘:“其实……我不记得密码是什么了,这个地方如此熟悉,那些人影似乎就在我眼前,但是,我仍然觉得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