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严天意本想给自己定个“软萌”的基调,无奈一开口软的太过分,把自己恶心到了。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好忍着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火速奉上了那块儿被他们母子俩轮番嫌弃了八百遍的巧克力。
“姐姐,吃巧克力。”严天意仰着脸, “妈妈说,难过的时候,吃甜的就不苦了。”
江晚晴:“……”
我不是,我没有,你这孩子胡说八道!
可是人类对年龄尚幼的孩子是没有任何防备的,江晚晴不得不承认,严天意这一招儿恶俗却真的管用。
许璐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看天意的小脸,看看他清澈的眼底,又看看他执着地举着的手,随后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那甜过头的巧克力。
心里有太多苦的人,只需要一丝甜就能填满了。
那一点儿甜化进嘴里,她一贯坚持着隔绝的东西,就像突然溃不成军了一般。
她抽噎了一下,突然一下子抱住天意,崩溃了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26、25 ...
许璐这一哭, 把严天意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就想挣脱。
奈何他人小身小,那点儿小力气, 在拿他当最后一棵稻草的许璐这里, 堪称彻头彻尾的柔弱无助。
他那糊了一手巧克力的小爪子都要在许璐身上抹干净了,也没挣脱桎梏, 只能无措地抬起头, 朝江晚晴露出求助的眼神。
江晚晴却没空理他,她正在思索,怎么样做,才能让许璐对她和盘托出。
可许璐显然有太多的情绪和怨言, 不哭过这一场, 她是不会吐露一丝一毫的。
江晚晴干脆对许璐不哄也不劝, 任她哭,更是彻头彻尾地无视了自己那快被许璐搂得喘不过气的儿子。
眼看他妈这是要指望不上了, 严天意被原地气成了一只葫芦。
许璐仿佛积攒了无数的委屈,准备就这么抱着严天意哭到天荒地老去, 可一个人的到来,到底中止了这个看上去无法收拾的场面。
郎玉堂风风火火的来,到这儿一看, 脑袋都大了。
在郎医生看来, 这个场景是这个样子的——
江晚晴一脸“阴沉不定”地盯着那个叫许璐的小姑娘,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去挠对方一脸。
而那柔柔弱弱人畜无害的小姑娘,脑袋上明晃晃地挂了彩, 大约刚被人开了瓢儿,血迹还新鲜着。
严天意则一脸“放过我吧”的哀怨,夹在这“后妈”和“另一个后妈”之间的战争里,满心的生不如死。
郎玉堂瞬间舅姥爷的使命上身,咋咋呼呼地冲过来,一边儿“怎么了怎么了”地关心起那哭的肝肠寸断的姑娘,一边儿不着痕迹地扒开了许璐抱着严天意的手,把这孩子从一把鼻涕一把泪里解救了出来。
严天意几乎立刻就对他的“郎哥”倒戈了,倒戈之前,还充满哀怨地看了江晚晴一眼。
这孩子心理阴影的面积无法计量,倒是重新对“舅姥爷”的继承权产生了兴趣,觉得自己有必要暗箱操作一下,把自己安排到江晚晴前面去。
“这是干什么?”
郎玉堂哄着严天意往身后躲,虎着一张脸,本着熟人好杀的原则,先数落起了江晚晴。
“你这是什么狗脾气?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什么事情不能问清楚了再解决?!“这种事儿一个巴掌拍的响吗?你这打击对象不能这么双标,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要打你也得俩人一起啊,单针对一个你是怎么回事?!”
正在思索如何安排许璐,却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数落,几乎想咬郎玉堂脖子的江晚晴:“……???”
尾随而来,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精准打击对象严修筠:“……”
严天意站在郎玉堂身后,无语地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无声地往后避了半步,心情沉痛地决定,放弃了对这个智商堪忧的财产的“继承权”。
可是郎玉堂完全没发现这一家三口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在他的认知里,哪怕是因为第三者插足这么狗血的家庭问题动手打人,这件事,江晚晴闹起来也并不占理,所以他急于息事宁人粉饰太平。
唯有许璐是个局外人——这姑娘先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可自拔,猝然被郎玉堂魔音穿耳的叨、逼、叨打破了自怨自艾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