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呢?你没事带她来这儿干嘛!玩好你自己就行了,牵连她干嘛!”
邬嘉葵的姑妈作为经纪人,凭着一些道听途说的传言对龙七不爽已久,面上笑吟吟,私底下可劲儿减少邬嘉葵与她的接触,老以为她会带坏邬嘉葵,保持得好好的脸皮今天说撕就撕,这锅也是毫无逻辑地往龙七脑袋上扣,龙七要去墙后的私人包厢区,被那姑妈拉着要人,她烦得不行,直接抽开手回复:“你问我要人?你的乖侄女耍了我个把月和我的前男友鬼混在一起,他在“带坏人”这点上比我驾轻就熟的多!与其缠着我不如尽早把人抓回来给我个交代,姑妈?!”
邬姐一愣,她身后一直打着电话的助理突然有了反应,捂着另一只耳朵大声问:“葵葵,葵葵邬姐来找你了,你在……”
龙七伸手掠过手机,刚搁耳边,听到邬嘉葵半句回应:“别让她过来。”
随后听到一阵“咔嗒”响,像是手机与某个平面碰触的声响,除此以外没有其他杂音,听上去在某个隔音的私人包厢内,她快反应地进入墙后的长廊,邬姐及其助理喊着她的名字紧随其后。
然而邬嘉葵那端再没回应,也没有挂机,龙七铿锵有力地喊她一声,如同沉进无边无际的海里得不到回响,正要挂电话时,那端又突然传来一声低念,声音与手机有着距离,被机身收录地模糊不清,龙七的步子却缓下来,因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是来自邬嘉葵的一声:“靳译肯。”
不轻不响,夹杂着她难得的少女忧愁与心思,就仿佛靳译肯正与她同处一室一样。
龙七全身血液都倒流。
步子加快,迅速扫过每一间私人包厢,疯了一样,但是始终找不到,手机那端却无所干扰地继续:“我坦白过,我在来英国之前就看过你所有的新闻,我知道你经历过什么,知道你正处于对女人对爱情最失望排斥的状态,我也说过,我无所谓,不管你要在这种状态里颓多久,我都陪。”
……
“你不记得我,我就把我的故事一遍一遍地说给你听,我不与你爱过的人做比较,但我发誓我不会朝三暮四忘恩负义,你说我目的性太强,是,我的目的就是那么明确,我陪着你,是因为我想要你,我希望当有一天你愿意从这种低谷走出来时,眼里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只有我。”
……
“老娘陪就够了,他眼睛要只看得见你那是得了眼疾!”哗地一下,闯进一间私厢打扰一群人的狂欢,龙七在一片面面相觑的脸孔里没找着靳译肯和邬嘉葵,返身去下一间,而电话那端,她的声音根本传不进那个空间,对话在继续,邬嘉葵说:“但是你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是一件需要强大抑制力的事。”
“他特么知道!”龙七又燥,冲着电话怼,“他一身的泡妞本领,特么就是用你来搞我,用脚趾头都看得出来!”
……
“很喜欢,但不能太喜欢,很想占有,但要循序渐进……我爸爸喜欢养鱼,他每次换新缸前都会先放一条鱼适应新的水质,一个月后如果鱼还活着,水就养成功了,新的鱼群可以入驻,如果鱼没活,他就只能继续养水,任何鱼群进去都会死,这种身先士卒的鱼,叫做闯缸鱼。”
……
邬嘉葵的这句话音落,离午夜还有半分钟,远处的大场子传来齐心协力的倒数声,龙七终于到达长廊最深处的一件私厢,跟其他几间房的喧燥不一样,这间房大门紧闭,灯光微弱,没有乐声,她的气还汹涌着,胸口起伏着走近,然后就从门中央的玻璃隔板……看见里头的靳译肯和邬嘉葵。
只有他们两个人。
靳译肯坐在沙发上,双肘抵着膝盖,手上夹着烟,低着脑袋,周身烟雾缭绕,而邬嘉葵跪在他的身前。
是,从来都自带一股傲气的邬嘉葵,正以一种卑微,虔诚的姿态跪在他跟前,身板挺直,握着他膝盖上的手,仰望他,像仰望着主,一字一句地说:“靳译肯,我就是那条闯缸鱼。”
……
龙七扭门把,门从里头上锁,还隔着音,她燥得锤了一记,里头毫无反应。
“靳译肯!”她又用力地锤一记。
邬嘉葵身后的矮桌上,手机正面朝上以“通话中”的形式亮着,而靳译肯始终低着脑袋,分不清是在看邬嘉葵还是地面,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没有情绪起伏,唯有指上的烟无声地燃着。
“在你的世界里,不管一个月还是一年,我都愿意熬,”邬嘉葵说,“但我今天想讨要一点暗示,也或许是奖励,让我知道我是否比其他人稍微特殊一点,让我明白你最终到底是会弄死我……还是让我活。”
她伸手抚到靳译肯脸上:“我也百分之百保证,你跟我在一起,会把龙七忘得干干净净。”
然后,身板比刚才挺得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