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这种时候走神,还有心思想着,原来严叙的手汗并不比他的少。
严叙亲吻着他粘连的睫毛,亲吻着他明亮的眼睛,亲吻着他柔软的嘴唇。
他视如珍宝。
此时,不知谁大半夜扫兴地拨来电话。铃声伴随着振动,一刻不停,不达目的是不罢休。
严叙忍了忍,本想接下来,发现联系人一栏写着徐桥,便挂断电话扔到一边。
柯西宁抿了下唇,发丝粘在脸颊,声音也被磨得软软的:“谁啊。”
严叙怎么还能忍,说道:“不认识的。”说着,他便想继续干那档子事。
徐桥却不识相,一而再,再而三地拨过来。
柯西宁早就败了兴致,他说:“究竟是谁啊?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严叙:“……”
他索性坐到了床头,接起了电话。柯西宁光溜溜地藏在棉被里,转过身环抱住严叙的腰肢,左脸像牛皮糖似的粘过去,闭上眼依恋地蹭了蹭。
严叙:“……”
他深吸气,镇定下来,心道如果徐桥是因为什么奇怪的事找他,他就觉得和这人绝交吧。
第120章 收养
严叙皱了下眉, 很自然地绕过身下人毛茸茸的黑发,抬手开了个灯。这小宾馆采用的不是节能灯,灯光并不弱, 温馨的暖黄色光线很有普照大地的趋势。
柯西宁的眼睛暂时习惯了黑夜, 这突然亮起来的灯光让他有些茫然和无措。
严叙袒露着精壮的上半身,见状, 安抚地摸了下柯西宁的头发,又用手掌帮他遮掩着天花板直射而来的光线。柯西宁缓了缓, 默默地把他的手拉下来重新藏进被窝里。
他接起电话:“徐桥?”
严叙不需要和徐桥决裂。一向不正经的油腻本人徐桥, 尽管插科打诨的形象深入人心, 还不至于没分寸到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深更半夜打扰友人的地步,更何况这电话一打就打了个四五个,实在是真到了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 徐桥走投无路,才找上了严叙。
这个事和严叙实际没多大关系,可知情人不多,严叙是其中之一, 徐桥束手无策,病急乱投医,所以怏怏地才找上了他。徐桥本就六神无主, 心里又一急,原本三两句能够概括清楚的事偏偏被拆分成十来句,最后也没怎么说得清楚。
严叙被这人的几个夺命连环all从温柔乡里强横地拖出来,头疼欲裂, 听对方差劲的语言表达能力,貌似还得帮忙收拾起烂摊子来。他无奈地揉了揉突突作响的太阳穴。
徐桥心急如焚地说着什么。
严叙压根没听明白,前前后后就记得出现最多频率的“皮皮”,他直觉徐桥深夜来求助于他的原因和文曲意最近收养的小孩有关,他及时打断对方,沉静道:“你先冷静一下。”
徐桥的语气也不太好,愠怒道:“我冷静不下来,有本事你家孩子丢一个啊。”
我家没孩子。
严叙又有种掐断电话的冲动。柯西宁敏锐地察觉到了身边人的情绪,这人轻易不生气,一气起来谁都浇不灭这火。他顿了顿,再次黏糊糊地凑上去,重重地在他脸颊处嘬了一口。
“叭”,柯西宁牌口水印就这么挂在明面上。
严叙看了身下人一眼,怔愣地触碰了一下湿漉漉的脸颊,怒气顿时消散无踪。他整个人像被镀了一层淡淡的柔光,气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温和了许多。
“你情绪起伏太大了。”严叙叹气道,“我和你对象说。”
千里之外的徐桥也感受到了友人微妙的气压变化。已经到达极点的弹簧缓缓收力,沸点过去热水不再持续地冒泡,徐桥紧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他老老实实地说道:“曲意比我还急,为着皮皮的事和我吵一架后,趁我去洗手间,大半夜一个人出门满大街地去找皮皮了。”
严叙失笑道:“哦……敢情是这样。你和文曲意吵架了,心里堵得慌,所以找我撒气?”
“不是,我是真担心那小孩。”徐桥话到半路,停顿片刻,冷笑着反将一军,“难道你不也是?柯西宁在你身边吧,我打扰到你们,所以你才那么不耐烦?”刚才那亲脸的动静那么响亮,几乎近在耳边,徐桥又不是聋子,怎么能听不见。随便一推算,就能猜到他应该是打断了严叙的好事。
徐桥很早就知道柯西宁和严叙和好的事了。
严叙和柯西宁和好之初,恰好是徐桥与文曲意吵架之际,此人似乎完全忘却当初兄弟喝酒排解心中不畅的时光,也忘了曾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树喊“西宁,不要离开我”的可笑场景,置他们患难与共的兄弟情谊不顾,那段时光春风得意不说,竟敢以过来人的身份对他进行语重心长的谆谆教导,告诫他“伴侣之间还是不要吵架,他和西宁就不吵架,他们有矛盾只会选择和平地沟通。”
徐桥冷笑不已,气到他好久没和严叙联系,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因为皮皮的事找上严叙。
“的确是你打扰到我和西宁了。”严叙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徐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他闭了闭眼睛,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仇来日再报:“行,是我错了。警方说皮皮是离家出走,不是走丢,有可能会自己回来,所以暂且不备案。我记得你有这方面的人脉……”
气氛沉静了一些。严叙摆明了会帮徐桥找孩子,他语气镇静地出了几个可靠的法子,也让徐桥焦灼的心稳定下来。没过多久,徐桥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