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他这故意调侃自己的一句话说得竟然微微红了脸,只披上了里衣,却发疯了一样地又将季衡抱起来,季衡赶紧拍了拍他的背,“别闹了。”
两人在里面又闹了好一阵才罢,原因还是外面女官厚着脸皮顶着压力过来提醒了两人,“皇上,大人,太子殿下醒了,要找大人,无论如何哄不住。”
季衡这才推开皇帝,道,“赶紧出去了。”
等完全穿戴好,季衡又让梳头的女官将头发梳好,也不管皇帝了,就去了西间里看杨麒儿,杨麒儿已经醒了,自己坐在床上,奶母和女官要抱他,他就发脾气地嚷嚷,一脸地不好惹。
季衡走到床边去坐下,柔声道,“麒儿,醒啦。来,我抱吧。”
杨麒儿便向他伸手,被季衡抱起来后,他就娇里娇气地将脸在季衡的面颊上蹭了蹭,季衡好笑地由着他蹭,说道,“也不让人洗脸,看你要成个花猫了。”
杨麒儿小声哼哼表示不满,又道,“亲亲。”
杨麒儿至今已经能够明白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不过会说的话还是有限。
季衡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两下,就看他仰着脖子,季衡好笑地亲了他的小颈子一下,他就呵呵笑。
女官绞了巾帕来,季衡就亲自给他擦了脸,又擦手,然后让他漱口。
等把儿子伺候好,那边皇帝也过来了,对着杨麒儿道,“来,爹爹抱你。”
杨麒儿转过头将脸埋到了季衡的颈子里不理他,皇帝笑了一声,就给了杨麒儿的屁股一巴掌,“还不理朕了啊。”
杨麒儿伸过一只手护住自己的屁股,然后侧头斜斜瞥了皇帝一眼,说,“爹爹打,讨厌。”
把季衡和皇帝都逗笑了。
晚膳后,又走了走消食,季衡就要女官把杨麒儿抱走,他有事情要和皇帝谈,但杨麒儿紧紧抓着他的衣裳不放,只要女官伸过手来,他就大吵大叫,但因他之前病了太久,大吵大叫声音也还是小,只是那个着急恼火的样子着实吓人,季衡只好算了,将他横抱在腿上坐着,皇帝不满地说他道,“你以前可没有这么粘人,现在怎么别人都不能抱你了啊。总是赖在君卿的身上,你要把他累坏知道吗。”
杨麒儿以前是生怕皇帝不高兴的,要是皇帝不高兴,他就要一边和他怄气,一边又要粘着他,但现在则不然了,他不高兴了就完全表现出不高兴来,一张小脸板起来,完全是个小不点,却还颇有气势。
季衡看着他,柔声地劝道,“好啦,阿父抱着你,晚上也陪你睡觉,好了吧。”
杨麒儿就将脸埋到他的怀里去,在他的胸口拱来拱去,手也伸上去摸了几把,没有柔软的胸部,他就有点失望,但好歹是要把脑袋埋在那里。
季衡看他像个鸵鸟,知道他前段时间是受够了苦头,现在没有安全感,故而也就一直抱着他了。
季衡看着他,甚至不得不惊讶小孩子这般小看起来就是有完整的灵魂了,有时候小麒儿面无表情的端坐的时候,看着就像是个大人,而不是一个小孩子。
季衡怕儿子冷到,就让女官拿了杨麒儿的披风来,他将他好好裹上了,这才抱着他坐到了皇帝看书批阅奏折的那间暖阁里。
皇帝已经坐在了榻上在披奏折,之前虽然和季衡和儿子闹得一塌糊涂,此时这般端坐神色严肃的模样,便又恢复了帝位上帝王的威严样子。
杨麒儿的小手紧紧抓着季衡胸前的衣裳,已经在打瞌睡,季衡又轻轻哄了几句,他就眼皮沉重得再也撑不住,很快就睡着了。
季衡想将他放回到床上去睡,这样自己就不用一直抱着他,可以腾出手来写字,没想到杨麒儿那手指把他的衣裳抓得死紧,只要稍稍掰动那手,他就要醒,季衡真是拿儿子没法子了,不由看向皇帝,皇帝也看向他,然后就直接说道,“君卿,你过来,到朕这里来坐。”
季衡没理他,继续和儿子的手指作斗争,等好不容易总算是在杨麒儿没醒的情况下将他的软软的肉呼呼的手指掰开了,他都觉得自己要心力交瘁了。
杨麒儿被放回了床上睡,季衡低头在他的小额头上亲了一口,杨麒儿睡得像只虾米,整个小身子蜷在一起,季衡摸了摸他有些枯黄的头发,不由觉得他可怜。
季衡回了暖阁来,在皇帝对面坐下了,和皇帝说道,“皇上,我明日就想出宫回家一趟。”
皇帝本来在翻折子,这时候不由抬起了头来,道,“明日是中秋,要借着这个日子给麒儿办个宴会,你怎么要回去。”
季衡道,“麒儿身子刚刚好点,受不得人多和到外面去受惊,即使办宴会,也不要把他抱出去。”
皇帝道,“朕知道。”
季衡神色平和又温情,让皇帝没法对他要离开发恼,只得又说,“你不要回去了。”
季衡却摇头,“我在这宫里住了半月了,还没有回家拜见父亲,也没有去拜见亲戚,这样哪里好。再说,我从东南带回的各种书和资料都在家中箱子里,我要回去收拾了,有些是给皇上的,要送进来。还有,杨三郎住在我的别院里,将他扔在了那里半月,我不能不去看看。”
皇帝听到最后面这一句,不由就又吃醋了,说道,“他又算什么,你还要亲自去看看。”
季衡伸手摸了摸皇帝的面颊,道,“皇上,别使孩子气。你知道他有多重要。”
皇帝伸手抓住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