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意思,祁欢喜笃定这人肯定还有另外一面,于是勾了勾嘴角轻轻笑起来。
“祁少主觉得哪里不妥?”沈禄说完听到对方突然发笑,不禁狐疑问道。
祁欢喜遥遥扇子道:“妥,十分稳妥,祁某早闻八卦门玄妙,如今一见沈少侠便知名不虚传。”
沈禄不明所以,不过也不想和对方多交涉,敷衍地点点头道:“承蒙夸奖,比起祁门不值一提。”直觉看来,此人眉目fēng_liú举止轻佻,必然是个世家大族中的纨绔子弟,还是少有关系为好。
这叫一个敷衍,连管事的都看出来这位少侠不给自家少主好脸色了!祁欢喜却饶有趣味地“哦?”了一声:“祁门近些年早已很少涉及江湖之事,重心偏向行商,沈少侠这话可是谦虚了。”
沈禄觉得好烦,他根本不想和此人客套啊。
“沈少侠似乎有些疲倦,想必是从师门到徽州旅途辛苦吧,既然如此欢喜自当一尽地主之谊,请沈少侠好好放松一番!”不等沈禄说话,祁欢喜自来熟得就差没挽着对方胳膊一同出门了,沈禄瞪大眼根本反应不及!
当晚,祁欢喜这只狐狸带着沈禄游遍花丛,不过他早已打好招呼,让最美的姑娘来表演最文雅的舞蹈和最内敛的音乐,既要让沈禄蜕下冷淡外表,又不能让他过分燃烧——笑话,为这些女人燃烧的话,他祁欢喜的算盘可不就白打了?
结果沈禄从头到尾都是十分镇定地吃菜观赏,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他滴酒不沾,纤长睫毛下浅褐色双瞳礼貌地观看歌伎舞姬,令祁欢喜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
待两人从酒楼中出来,祁欢喜有些无奈地问道:“沈兄今晚似乎有心事,莫非是祁某招待不周?”
沈禄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祁少主言重,沈禄只是有些累了。”早就说他累了,说好的放松为何非是要这么大费周章来酒楼饮酒作乐?
“那便好,祁某还担心是否哪里做的不好呢!”祁欢喜毫无自知地挥挥扇子,随即道,“既然如此,我便送沈兄回客栈吧,明日一早我亲自给沈兄送行。”
沈禄被脂粉气熏得头晕脑胀:“可以。”
此刻天色还未曾很晚,路边的商贩还未走完,沈禄走过一面地毯,扫到一枚清雅玉珏顿时停下,祁欢喜走着走着发现身边人不见了,转头才发现沈禄正蹲在路边问价。
“沈兄,你莫不是看上这块玉珏?”祁欢喜看了一会,蓦然出声问道。
沈禄蹲在地上举着玉珏看了会,缓缓回过头仰视着祁欢喜展颜笑道:“嗯,初来徽州,总想着买点东西回去。”
玉珏清雅,想必会很适合大师兄佩戴。
月色映在他脸上,本就淡漠的一个人被衬得更加冷清,却也更加俊美,祁欢喜只看了片刻便拉起他转身走开,沈禄猝不及防丢下玉珏:“哎哎哎你做什么?”
祁欢喜走的有些快,也许是晚上的酒终于开始上头,夜风吹在他脸上却不曾吹凉他中心升起的邪火——他脚步一顿,哑声道:“最近手头紧,正好有块成色尚可的玉珏可以拿来作抵押。”
沈禄目瞪口呆,随即正色道:“祁少主不要开玩笑,三千两一分不能少。”
好不容易决定丢一次脸,找了个借口送礼,却被一巴掌拍了回去,祁欢喜仿佛吃了一只苍蝇,默默回头道:“既然如此,那便当我是把这块玉珏送与沈兄的吧。”
沈禄犹豫半晌:“无功不受禄,祁少主今晚已经……”
“在路边买也是买,那我卖你如何?”祁欢喜突然转过身,一双精睿的眸子直直盯住他的双眼,沈禄顿了片刻:“多少?”
“……三百两。”祁欢喜挖空心思想着,他今年刚做出来的那块玉报多少价格才不显得盛气凌人?
沈禄算了算,摇头道:“只是纪念之物,沈禄还是不要买如此贵重的。”
祁欢喜的呼吸都不稳了,他勉强提起笑容道:“啊,祁某说错了,近日珍宝阁开了间分铺,我们对所有物品的价格都作了调整,也正是因此祁某在这边未能周转好资金付清药材欠款,这样,玉珏便一百两卖于沈兄,你看如何?”
沈禄本还觉得贵,可一想对方这么真心诚意看来是想结个熟络,本着日后祁门和八卦门的友好交流,沈禄咬咬牙,一狠心道:“那好,可否让我看看那玉珏模样?”
祁欢喜终于松了口气,说不心疼是假的,福缘佩一块三千万两,还是从段无量那条毒蛇嘴里撬出来的资源,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值了!
“不如我先送沈兄回客栈,明日送行时拿来玉珏?”祁欢喜建议问道,准备今晚回去好好和他的玉珏道个别,顺便寄托个桃色愿望开个光,哪只沈禄摇摇头道:“今晚便去取了吧,祁少主今夜似乎有些饮酒过多,明日还是多作休息,无须为沈禄送行。”
祁欢喜嘴角一僵,他看起来像是自制力那么差的人么?不过他也不好太过拒绝,免得显得太过殷勤。
于是两人再次绕道,直直走向了珍宝阁,祁欢喜拿出那一枚通体洁白的绝世宝玉,动作温柔地摩擦了几下对沈禄说道:“此玉……虽不算多好,却也算是稀有品种,希望沈兄喜欢。”
沈禄一眼便喜欢上那玉,剔透纯白宛若出尘的白莲,一根墨绿的绳子编制吊起,简单素雅,大师兄佩戴起来定是极为好看的。
祁欢喜一见他表情便知他喜欢,顿时酒气上来笑的十分艳丽——他本就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