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时候去学校,把车链子踩断你也是迟到!”
王敬尘对林芬从来是避而远之,他骂不还嘴,推着自己的车子骑上就飞奔。
早读课果然迟到,又赶上年段长抓迟到生,王敬尘倒霉地跟刘东站在一班的走廊上,听各个班级死气沉沉的读书声。
王敬尘:“你怎么还能迟到?”意思是,你一个住在学校宿舍的好意思迟到!
刘东:“别提了,我宿舍那群体育生,昨晚有个人生日,闹到了凌晨,困死我了,你看我这黑眼圈,像不像画上去的?”说着用手指戳着黑眼圈。
王敬尘:“像肾虚的——你们宿舍吵那么晚,舍管老师不管啊?”
刘东苦笑:“体育生跟其他不一样,说不得,你也知道,他们拳头有多硬。”
“那能硬得过学校处分啊?”王敬尘压低声音,看了看身边几米远的体育生,他们懒洋洋地东倒西歪地站着,偶尔对从办公室拿作业出来的课代表们吹口哨,全然是目无法纪的流氓样。
一中除了优等生多,还发挥体育生特色。据说是为了打破一中只重视考试成绩的单脚跳教育传言,前两年开设了体育特长班,今年算是第一届。
“哎你说,咱们班跟体育班,在运动会谁第一啊?”
王敬尘一边观察大肚腩年段长有没有又溜过来,一边回答刘东:“第一是不可能的吧,你也知道他们是牲口一样的爆发力……不过按去年的成绩,咱们班今年前三还是有希望的。”
刘东激动:“你知道吗,今年前三的,班级有奖金,听老班说了,年糕说这奖金可以作为班费让孩儿们去哈皮一场!”
年糕是他们班主任的外号,人家姓高,是个肤白、脾气好的美男子,也不知道谁取的,反正当王敬尘听到这个外号时,觉得太贴切了,取这外号的人实在有才。
“你就惦记着玩,别忘记,运动会之后,又是一场摸底考试。”
刘东仰天哀嚎:“正说着开心的事呢,你能不能别这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一中的另一项教育特色是卷如雪,大考小考各种测试,荣辱榜实时更新,就挂在年级走廊的正中间。从高一开始就让学生们对试卷麻木,对排名追逐,一个个老师恨不能化身挥舞鞭子的魔鬼,鞭策稍微喘口气的学生往前赶。
刘东蓦地收起悲怆的神情,眼神直直地看着一个方向。王敬尘也望过去,就看见庄宇凡手里抱着一叠卷子走出来。
一班的班级走廊正对着办公室的门,所以庄宇凡出来时跟他们正面对上了。他颇有些惊讶,脚步慢了一下,心想,这都能迟到?是步行上学还是早上吃了满汉全席?最后还是冷着一张脸从他们眼前走过去了。
王敬尘好像听到了他的吐槽,翻了个白眼,扭过脸去。
刘东用手肘撞了一下他:“其实,我一直想问了,你们……是怎么了?”
很奇怪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或者感觉,几年前或许是怎么看也不顺眼,或许是好得只差没穿一条裤子,但是时间流转,关系和感觉也跟着转,是一个圆还是两条平行线,谁也无法预料。
就像几年前要是有人跟刘东说,他有一天会觉得庄宇凡很厉害,很值得关注,刘东大概会财大气粗地把那人踹倒:“放你妈的狗屁!”
谁都会长大,早和晚,快和慢,主动或被动,深刻或浅显。青春像一辆飞驰的列车,遇见的人像一站站上车的人,有的人一路同行,像风与尘不知疲倦;有的人不过是擦肩而过,连一片尘埃也不会惹到。
在哪里靠站,会遇到谁,会跟谁发生故事,一切都是未知的。因为未知,所以迷人。
王敬尘因为那个问题出神了片刻,在刘东的追问下,含糊地说:“没怎么啊。大概就是……青春期的中二癌吧他。”
这让刘东更疑惑了:中二癌?庄宇凡?确定不是你吗?
对了,咱们还对不起人家呢,那胸口的疤……
今天是最后一天把运动会名单上报,体委和王敬尘以及老班田蕊确定了人数,并且跟个别选手一一确认,可不能中途撂担子。
这是很有可能的,谁让一中的一班大多数是一群公主病王子病的主子们。
放学的时候,张辰最后把其他班级的参赛人员表跟本班的摆一起对比:“我觉得我们班这次,第二名妥妥的。”
张辰分析:“体育班这些不用说,也就我和尘哥有的一拼,”在一阵倒喝彩后,他继续说,“先说其他班女生的项目,长跑跳远跨栏,这哪一个有我们班的女神们强,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别打我,我不是说你们是丫鬟啊——哎呀稳夺第二!”
一个女生问:“集体拔河也算在这次运动会的评比里,你确定咱们班今年会全部参加吗?”说完,看了看班级最后一排位置,也就是庄宇凡的座位。去年这人不知什么原因连到场都迟到,所以没有参加。
不知道庄宇凡是怎么想的,坐最后一排坐上瘾了,那往常都是考试倒数的差生坐的。
张辰看看王敬尘,田蕊也看看王敬尘,王敬尘摸摸鼻子:“那什么,我去说吧。”
田蕊看着他沉吟:“……要不要我去?呃,这也是班长的责任。”她还记得以前庄宇凡留给他们,特别是留给王敬尘的那两道阴森冰冷的目光。
王敬尘摇摇头:“怎么能让班长担当这次的外交呢,男人之间的事还是男人自己解决吧。”他话中意有所指,田蕊也不再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