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做的不对,看着苏凉那副憔悴的模样,两口子最后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只是一边叹着气,一边抹了泪。
医院都快成为了苏凉的家,他已经不记得到底上次回去是什么时候了。
沈柯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是旁边坐着握着沈柯手的苏凉,却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赶忙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柯伸出手想要摸了摸苏凉的脸,却有些有气无力,苏凉赶忙将沈柯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沈柯说了这些日子最不留情的话:“我知道你已经对我没有以前那么爱了,不如找一个你爱的人去吧,不要在我这边再浪费时间了。”
苏凉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赶忙解释道:“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沈柯却摇了摇头,扭头不去看苏凉:“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我给了你机会,但是却换来了最大的伤害。”
苏凉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握着沈柯的手,流着泪摇着头,沈柯叹了口气,语气中全都是不舍:“其实我知道这些日子,你求婚,对戒什么的,都是在安慰我这个快病死的人,其实没有必要的,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幅样子,你不如赶快走,省的的死了挡了你的路。”
沈柯的话一刀一刀的扎进了苏凉的心,苏凉想要辩解什么,却最后还是化为了另一声叹息。
沈柯想起了什么事情,拿起了旁边的日记本,艰难的放到了苏凉的怀里:“日记本我送给你了,以后若是你遇到什么感情上的问题,想要咨询我的话,就写在日记本上吧,如果我在天上看到的话,我会托梦给你的。”
沈柯开始嘱咐遗言似得,弄得苏凉整个人都不是很舒服,沈柯突然有些解脱的笑了笑:“其实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真的会像别人说的有那七年之痒什么的,我以为我们可以长久,却终究败给了几张什么都不能证明的照片。”
沈柯像是回光返照一样,这些日子几乎不怎么说话的沈柯,今天醒来之后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般:“话说我其实一点都不想死,其实我也想要一个完整的婚礼,我还没穿过白色的西装,我还没有看过今年的雪,我还没有….”
沈柯突然没了话,剧烈的开始咳嗽起来,让旁边已经睡的很熟的沈父沈母直接惊醒,沈父直接跑了出去叫医生,沈母走上前握住沈柯的手不愿意放开。
沈柯握着苏凉的手放到了自己的上腹上,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疼,苏凉我疼。”
钝痛的感觉席卷了沈柯整个大脑,沈柯到后来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冷汗一股股的冒着,沈柯的嘴角到后来开始冒出血丝,到医生赶来的时候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沈柯凄惨的样子直接印在了苏凉的眼中,沈柯用他最大的力气握住了苏凉的手,沈柯的手冰的厉害,苏凉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了那只手,想要将那只手稍微捂暖一点。
医生直接让护士将沈柯推到急救室里,苏凉伴随着护士的移动跟着病床移动,沈柯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苏凉,就算是后来开始缓慢的抽搐都没有放开苏凉的手,沈柯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看向苏凉的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舍。
苏凉最后是被护士强制性的将两个人的手分开,站在手术室外面,苏凉着急的乱走,脑子里面一团浆糊,沈柯进手术室的时候,最后的眼神让他心里面难过的厉害,那样的悲凉的眼神,那样凄哀的眼神,他这是第一次在沈柯的脸上看到。
苏凉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半点都闲不下来,外面沈父抱着沈母安慰道一定会没事的。
这样的安慰让沈母哭的更加难以自制,直接将沈父的衣襟哭湿,直到医生走了出来,外面焦急的三人围了上去,看到医生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办法的时候,苏凉整个人失去了力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其实在照顾沈柯的这段时间里,他其实早就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的这么快,其实沈柯说他已经没有以前爱他的时候,他没有否认,以前的激情消退之后便留下了从有为有的心累。
等到沈柯下葬的时候,苏凉花了身上所有的分红,给了沈柯最大的葬礼,最繁华的葬礼,在帮已经过世的沈柯穿衣服的时候,苏凉买了配套的西装,一套黑色的他穿着,一套白色的给沈柯套了上去。
沈柯终于穿上了他以前一直想要穿的白色西装,却没有等到他以前极其期待的婚礼,沈柯手上的对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苏凉那一天没有眼泪,一滴眼泪都没有,不是心里面不苦,而是他在沈柯去世的那天眼泪已经流干了。
沈柯下葬的那天,苏凉选在了十二月七号,那是他们两个人约定好了看雪的日子,等到沈柯棺材上面的土已经填平的时候,沈父陪着高血压犯了的沈母去了医院,只留下了苏凉。
苏凉站在墓旁边,看着照片上面笑的灿烂的沈柯,上前摸了摸沈柯的照片。
天空上突然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将沈柯的墓全都埋上,苏凉赶忙将带来的备用的伞举到了沈柯的墓上方,然后抱着手里面沈柯的笔记本,也不管身上穿的西装,径直坐到了地上,然后用钥匙打开了沈柯的日记本。
厚厚的日记本,并没有写几页,满篇都是乱七八糟的字样,苏凉揉了揉这几日没睡好而导致浮肿的眼睛,这才看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