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小子自己的谜之我是好人气场啊。
但是管事的男人看不到最上面方寒的表情,不过就他身边几个堂主看的有些津津有味的表情,管事男人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仔细关注着台上人的情况,看着看着,男人不禁眉头紧锁。
沈白一向是那群少年当中顶尖的水平,管事的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这个十七号不在寒衣教,凭着他的天赋和相貌,武林上也早该有他的名声,说不定那时候齐家堡的“江湖第一公子”之名也该换了个人。所以在管事之前的预测里,十八号这个他平日不怎么关注的少年,虽然武功也算上数一数二,但对上十七号,终究还是不够看的。
原本还在为十八号稍稍惋惜,毕竟对方算是相当好的苗子,无论是眼神还是武功,都是一个优秀的暗卫该具备的,只可惜对上了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但是现在,虽然场上呈现出沈白压制住对方的情势,但是远不像管事想象中的那样压倒式胜利,明明可以将优势扩大,但是沈白却显得有些放不开招式。
管事的心里有些为对方焦急,但就在下一刻,他看到了十八号空门大开,而沈白也抓住了时机向着对方袭去,这一剑,已经可以决定胜负了,管事的眉毛重新舒展了开来。
只是下一秒,原本向着十八号胸口伸去的剑在空中莫名转移了方向,转而向对方的眼睛刺去。
管事的看着空中与十八号擦身而过的沈白,对对方今天的异常,终于看出了些端倪。
他在放水。
想到平日里眼睛黑亮亮的少年,管事的在角落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对方,要知道未入教前,他好歹在武林上也曾经有过一段恶名昭著的时候,那时候可以说是让人闻风丧胆,只是后来遇上了一些事情,便只到这里找个后半辈子养老之地罢了,但哪怕是那个时候,他都没这么无奈过,这么多年来,他真是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到了这么多心累。
何必呢?
管事的想,即使现在下不去手也不可能拖到永远,这场不死不休的比试终究会有一个结果,毕竟让他们手刃曾经的同伴,也是这场比试的意义之一呀。
管事的看出来了是因为对这两个少年的熟悉,而在最上面的方寒和他身边的护法秦子卿,哪怕对台下两人不熟悉,但是也渐渐察觉出了一些意味。
秦子卿是全教唯一敢和方寒嘻嘻哈哈的,他指着下面沈白的身影,笑着问着方寒:“你可知那小子是怎么来的,怕不是走错路了吧,你说我要去提醒一下他不?”
方寒已经几年没有见到沈白,当年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早就埋藏在了记忆里的灰暗角落,但当沈白在一个空隙看向他的方向时,对上那双黑亮亮仿佛带着光的眼睛,方寒就立刻想起了对方。
那双想让人掐灭的眼睛,竟是丝毫没变,令人生厌。
“他是自己跟来的,”方寒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地回复道,“只因为我的一个馒头就跟了过来的,廉价的小乞丐罢了。”
“这么感人?”秦子卿调侃地看着方寒,不知道感慨的是沈白的忠犬精神还是方寒的随手善举,还没等对方回答,他又被台上的两人吸引去了目光。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被沈白划破眼睛的十八号不像众人想象的那样迅速落败,他伸手抹了下眼睛,眼皮上的血慢慢滑落到脸上,但他毫不在意,就这么闭上了眼睛迅速定位了沈白的位置,继续攻了上去。
虽然仍然处于劣势,但是众人都看得出来,没有用上眼睛的那个少年和之前一样,他的攻守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仿佛已经将一切映入脑海,最重要的是,沈白的一举一动他都好像知道一样,无论沈白从哪个方向袭来,他都可以举着剑做出回应,甚至于找准空隙扑上去反击。
这是多么神奇的本领,武林当中谁不追求这样的境界,对于那些正常人而言,依赖眼睛是在任何时候都是必不可少的,这种在话本中经常出现的桥段却是极少数人能够实现得了的。
可想而知,围在周围的人无不受到了震撼,哪怕是一直训练十八号的管事男人,也难得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大家看着十八号的一举一动,反复地确认着对方确实如自己所想,更是暗自惊叹,所以当方寒突兀地叫停了这场比试,众人也觉得理所应当。
这两个少年,一个天资惊人,一个有着万里挑一的五感,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比试中,失去任何一个都会是未来巨大的损失。
叫停了两人,方寒站起了身,上前扶住了前面的围栏,走到了所有人都可以看得见的位置。
台下面的两个少年,一个眼睛睁不开,而另一个,则和方寒直接隔空对视,方寒望着沈白,那双眼睛仿佛自己可以一望到底,明明面无表情极为冷清,生生将脸上的那抹艳色压制了几分,但是方寒却能从他那里读出一份期待。
不知道为什么,方寒竟是首先错开眼神的那一个,在沈白的注视下,他将手指向了沈白旁边的那个少年。
“他,跟着我。”
沈白的眼神一滞,旁边的十八听到许久沈白没有反应,也知道了上面那人要的是自己,于是向着声源握剑弯腰。
方寒点了点头,就将视线移回到了沈白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那少年站在台上,竟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周围的气息变得有些慌张。
方寒日后回想起那一幕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