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真的睡着了(因为对方经常伤口痒的睡不着却还装睡),无微不至的照顾加上十八本身体质过人, 很快就可以自己活动了。
沈白看着已经可以自己照料自己的十八, 便安了心,再次回到了方寒的庭院。
十八:等等, 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躺一段时间(尔康手)。
沈白本来打算继续当回自己的隐形人,一直当到有一天,或许是方寒受不了了,或许是方寒习惯了,总之强硬的在他们之间系上细细的联系。
只是,沈白没有想到, 清早,方寒拉开了自己的房门准备练武,发现了角落多出的他后, 竟径直向他走来。
“去准备毛巾和一盆水。”
沈白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已经转身的方寒的背影, 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终于缓过神来才立马跑去准备毛巾和水。
等等等等,不在那不在那。
沈白跑了一小段后立马回头,向着另外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方寒在庭院中感受着旁边的树叶随着自己的刀风发出瑟瑟的声音,却不像往常那样沉浸于这种与天地的共鸣。细听着对方脚步, 感受那抹黑影的掉头疾走,心情莫名稍微好上了一些。
情深义重。
方寒心里默默嚼着这四个字,前几天秦子卿和自己交谈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那几天这个十七号为了照顾另一个暗卫从自己身边消失了几天, 方寒并不觉得如何,只不过余光中那总是被黑色挡住的地方换成了绿树假山罢了,方寒不以为意。
只不过秦子卿可不一样,看不见那个方寒身后的影子,他就好像看到了太阳从西边升起,寒衣教已经被全武林奉为圣教顶礼膜拜一样吃惊。
“十七呢?”
谁?
方寒一时间没听出十七指的是那个眼睛黑亮的暗卫,兴许是他眼中的疑惑有些明显,秦子卿继续追问。
“那个之前一直跟在你身后的小暗卫,”秦子卿害怕方寒还是想不起来,于是又加了几句,“特好看特好看的那个,前几次被你派去偷秘籍每次回来半死不活的那个,不久前特地跑去少林寺领罚的那个?”
其实秦子卿说到“一直跟在你身后”的时候,方寒已经反应过来了,只不过在秦子卿后面的描述中再一次应证了一下对方的形象,只是最后一句,他有些搞不清楚了。
“少林寺领罚?”方寒本来不喜欢那个暗卫留在自己生活中过多痕迹,想要赶紧将这个话题揭过去,只是听到这个,忍不住的多问了一句。
秦子卿一直爱说个不停的嘴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方寒的脸,像是在研究什么奇花异草,然后他在方寒那双平日里仿佛血浆翻滚的红眸里看出了一种不关己事的冷漠。
“不是你下的命令?”
方寒没有回答,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带上了些冷冽,这说起来,真的也不能太怨他,因为秦子卿的那句反问句式实在是太让他耳熟了。
从小,就因为那双红眼,方寒就淋漓尽致地体验过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北方旱灾——不是上天在惩罚这个魔童吗?
父亲经商失败——不是这个魔童的诅咒吗?
隔壁小孩溺亡——不是你在背后捣的鬼吗?
……
总之自从自己出生的那年开始,小到隔壁小孩走路摔跤,大到联系天下苍生,只要有半点问题,统统都是方寒的错。
那个暗卫经历了什么方寒并不知道,不过照秦子卿这么讲,怕是那暗卫擅作主张然后竟宣扬是出自他的命令。
方寒刚想仔细盘问那暗卫做了何事,结果就被秦子卿的大呼小叫给打断了。
秦子卿每天好几副面孔的跟随着这尊煞神已经有些年头了,他自是感受得到方寒的态度变化,想到那暗卫去少林自投罗网竟然不是出于方寒的命令,联系到那暗卫“教主脑/残粉”的属性,瞬间感觉自己见证了一场nuè_liàn情深。
“天啊!你居然不知道!”秦子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在前面来回的转了几圈,感觉自己恨不得赶紧找到支笔把这个几乎可以当话本的素材记录下来,“当时齐眉中了蛊毒少林不愿给他焱阳草,为此你还打算只身闯少林去抢焱阳草,记得吗?”
方寒眼中的冷冽还未褪去,他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后来你还未赶到,少林方丈已经将焱阳草给了林肃游,你可记得?”
方寒看着讲一句停一下仿佛自己在说书的秦子卿,脸上显出了一些不耐:“这与那暗卫有和联系?”
“若不是那人将《般若禅掌》还回少林并主动领罚,即使是少林那群天天’救人一命’的秃驴又怎肯把焱阳草赠给林肃游?”看出了方寒听的认真了起来,秦子卿在心中为那暗卫叹了声气,只道自己平日作恶多端,这次难得热心一下,就当是积个善缘吧。
“那暗卫赶在你之前到了少林,跪在少林那秃驴们面前自己请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话哪该是咱们教的人对别人说的,那天却偏偏从那暗卫口中对着那群秃驴说了出来,只求别因此连累了齐眉和林肃游。”
“众人皆道林肃游用情至深,跪了三天三夜将焱阳草求了过来,又说少林僧人不愧为世外之人,为了条人命甚至不惜自己镇寺之宝,却不知那群秃驴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那《般若禅掌》失而复得的消息他们丝毫没有往外露,既打消了外人的觊觎,又在武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