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买晚膳回来。」
动作利落的挑了两块缎布,踅返柜台拿了一袋碎银,不忘将抽屉上了锁,这才安心地出门。
头也没回地拔腿跑,压根不指望郝主子看顾店铺、招呼客人。
自从老爷爷过世后,郝主子好伤心呢,失魂落魄又忘东忘西,该做的事也没做,精明的主子回家压根没饭吃。
郝古毅呆望着外头,待小银子拎着食物回来,他连瞧都没再瞧上一眼。
静默地等待熟悉的身影出现,葵会问他吃了没,会带他去厨房,会把买回来的饭菜热过,会烧热水,会叮咛他拿衣裳,还有许多事……
斜睨着坐在一旁的小老鼠,花葵随手添了两根木柴进炉灶里。「小老鼠,你还在想爷爷?」
郝古毅搂着衣裳,点了点头。
花葵哄他,「爷爷到九泉之下去找老奶奶。」
垂首靠在屈起的双膝,他不懂九泉之下是什么地方,但相信葵说的话。「老奶奶会烧热水给爷爷洗澡吗?」
「会。」
「会煮饭吗?」
「也会。」
「像葵一样吗?」
顿了下,他闷声道:「一样。」
郝古毅轻敛下眼,抿唇要哭不哭地。
花葵挪至他身前,伸手抚着小老鼠略显消瘦的脸颊,怜他胡涂,失去爷爷之后就变了样。「明儿,跟我到纺织坊里,帮我算布疋好吗?」
「好。」他轻声回应。
俊颜俯下,略勾起他的下颚,趋近的薄唇轻吮他软绵绵的嘴,来回摩娑的力道燃起了一小簇火苗,花葵顿时兴起想要他的念头。
不禁思忖小老鼠在夜里总会偷偷地起床,神游到爷爷的房里守着,彷佛在等待亲人回来。
老爷爷的拐杖静置在床畔,房内的摆设依旧如昔,小老鼠会拿抹布、扫帚打扫和擦拭,他记性差,却没忘房内的任何一件物品,若更动,翌日那些摆设便会回到原来的位置。
撬开小老鼠的贝齿,花葵企图侵占他所有的思维,哪怕只有一些些。
「嗯……」频皱眉,郝古毅企图揪下花葵的手,抗拒那不甚温柔的吻,吮得舌根发麻又发痛。
失控前,花葵的唇舌离开了他的,抵着他的额际,气息纷乱地低喘。
悄然扳开他的腿,掌心不安分地覆在小老鼠的私处厮磨,充满情欲的眼眸细凝小老鼠轻叫一声后,在怀中隐隐颤抖。
掌心探入衣料内,触碰那渐起反应的敏感地带,小老鼠毫无抵抗的余地。
「葵把干净的衣裳弄掉了……」
「没关系。」
曝露在眼下的yù_wàng饱满,丝绒般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指尖轻佻地摩娑敏感的前端,分泌的透明液体助长了他更加放肆地套弄。
「嗯啊……葵……衣裳脏了。」眨着湿润的眼,郝古毅不断碎念:「洗澡要换干净的衣裳……弄脏了不能穿……葵又要洗……」
花葵瞬间攫住他的嘴,闷掉他的啰哩八唆。
「唔!呜呜……」彷佛烧旺的木头,郝古毅扣住花葵的肩头,双颊潮红,脑袋热烘烘。
厨房门,未上锁。
一盏灯火映照一对紧贴的人影,细碎的嘤咛飘出厨房外。
快要接近厨房的小银子察觉一丝不对劲儿,乍然脸上一热,立刻绕回头,来得真不是时候。
捧着咕噜、咕噜响的肚子,他皱眉咕哝:「好饿啊……」
新纺织坊成立约半年光景,郝古毅从未涉足过。
不太清楚葵有哪些事业,只知道无论葵有多忙,一定会回家。
抬首细数陈架上的布疋,算了许久,他颇懊恼地搔了搔头,思索四十三之后是不是……四十五?
缓缓地回眸,他想求助于葵。
只消一个眼神传递,花葵接收到后,便立刻停止和田大老板谈话。
来到小老鼠身旁,花葵轻声问:「怎么了?」
「我不知道四十三……还是四十五……」他垂首,目光怔在摊开于掌中的册子。数了好久,脚边第一层架上的布疋是红色的,有五十个加三十八个。
第二层是蓝色的布,有二十二个加十五个再加三十,第三层有……
偌大的坊里有好几个木架,数数儿对他而言并非容易。
「你慢慢算没关系,四十三之后便是四十四,小老鼠,你算了几批就写下数字。」他存心找事给小老鼠做,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哦。」郝古毅仰起脸来,老实地提醒:「我算错了,葵以后也会算错。」
「你多算两遍就不会错了。」他耐心的对待,那份独宠以及愉悦的神情令周遭的织匠们纷纷瞧傻了眼。
纺织坊里的大伙儿皆知花爷已有「家室」,如日中天的事业令人钦羡,纺织坊内不乏女织手们暗恋花爷。
不过,这老天爷一定是搞错了!花爷八成也吃错了药,瞧瞧──那是什么情况啊?
首次在大纺织坊里露面的「小老鼠」竟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一脸呆滞地站在架旁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他究竟会不会做事?
几名女织手难以接受入眼的事实──传说花爷的情人是卖油的傻子,愈瞧那年轻小哥的反应,果真像傻子。
郝古毅浑然无知他人异样的眼光看待,继续专心地细数架上堆栈的各式布疋。
「花爷,咱们适才谈的那批蚕丝……」田大老板出声提醒,「是否需要运来坊里?」
花葵回头瞪着他,「晚些日子运来也不迟。」摆了摆手,示意田大老板先去筹办交换细铜丝线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