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身上有着淡淡的汗味,却并不难闻,乔长安微有恍惚,在昏暗的光线之中,他的眸子带了柔和的光,像是要将他看穿似得。他微有惊慌,飞快的扭了头,只低声说:“……我现在不就在这儿?”
金盏低笑了一声,只说: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乔长安想问,但是却问不出口,只觉得这个问题一旦问出去了,就会有什幺东西悄悄改变。他咬住牙,又问:‘……那你的第二个愿望呢?’
金盏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不准超过阿武给的训练量。”
“!”
乔长安猛地一惊,正要说话,在看到金盏的脸色之时,还是住了嘴。
金盏看着他微颤的手指,眸子微沉:“你如果不想现在废了的话,就适当点!”
每天每天都会在训练场上训练的很晚,阿武十分严苛,在训练的时候绝对不会放水,而训练量也是在乔长安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弄得最大,平常人早就在白天就已经累的不行,但是乔长安不一样,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这样子,只会让自己的身体频临破碎而已。
乔长安低着头没说话,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后,还是乔长安松下了这口气:“……好。”
金盏眉宇一松,嘴角微勾,只拍了拍乔长安的手臂。
他的手臂带了点湿润,全是些汗水,触手生滑,手感极佳,金盏不由放了更长一会儿,然而下一瞬,就感到那一块逐渐开始僵硬起来。
他心中微叹,还是松了手。
面上还是原来一贯的表情,只是道:“早点休息。”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那脚步声快要听不着了,乔长安才抬起头,目光复杂:他至今都不知道为什幺金盏要收留他。
当时也是。
明明白寒冬才是他的至交好友,然而他却欺瞒了白寒冬将他带回了这里,教他各种知识……他真的想不明白。
乔长安细细想来与金盏在年幼时候的相遇,也全是些不愉快的记忆,实在是没有理由如此帮助他。
若是因为内疚……
乔长安捏紧了手:那一天的雨天……他真的忘记了?
他宁愿他真的是完全忘记了。
……
再一次站在别墅前,乔长安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幺表情,他淡淡的看着那已经被杂草所覆盖的院子,那郁郁葱葱的草木因无人修剪已经从栏杆那一头探了出来,显示着它勃发的生命力。
这一年多以来,没有人再回到过这里。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白寒冬的搜寻,他不得不避开,可又想着,万一他们回来的时候他刚好错过了该怎幺办……但是显然的,他还是多想了。这一年多的时间,根本就没有人回来。
还在国外吗?
乔长安上前,下意识抓住了铁栏杆,感受着来自上面的冰冷:……他们到底什幺时候回来呢?
还是说……不回来了?
他用力捏紧了铁栏杆,头慢慢垂下去,然而不过一瞬,他又重新抬起了头,目光坚韧:不,不会的。
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乔长安最后看了一眼满是杂草的花园,最终还是转身离开。然而他没有看到的,却是在那草木繁杂之中的摄像头,带着极小的动静,在枝木之中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微小的声音。
这儿是别墅区,地方比较偏远。
乔长安并没有驾驶证,骑的是小摩托。他不过走出一点儿,还没等戴上头盔,就忽的听到不远处传来“啪”的一声,像是什幺摔在了地上,他动作一缓,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着不远处正倒着一个人,正发出阵阵呻吟。
他走过去,只见那大概是个三十上下的男人,此刻满脸痛苦,倒在地上呻吟不断,见有人过来,睁开虚弱的眼,痛苦道:“求你……帮我拿下药……”
乔长安一惊,看他那样子大概是犯了什幺病,忙伸手去掏他的口袋,然而就在他刚触着他口袋的瞬间,心中顿生不妙,猛地后退了一步,然而已经来不及,右手的胳膊上被射进了一根针管,乔长安一把将它扒掉,晕眩了一瞬。
是麻醉剂。
那人已经站了起来,脸上哪里还有什幺虚弱的神色,只看着乔长安警惕的表情噗哧一笑:“总算是等到你了。”
“!”
乔长安心里微惊,脑子里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白寒冬!
一年多的时间,他本以为白寒冬终于放弃找他,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派人等在这里!
那人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哼,直接上前想要抓住乔长安,然而就在他才要碰着他,就看到刚才还束手无策的少年猛地扑了过来,左手紧握成拳狠狠的朝着他的心口砸了下来,他大惊,无数的危机感席卷而来,下意识往旁边一躲,那拳头错开了心口狠狠砸在他的胸膛上,瞬间一股剧痛袭来!这一拳要是砸在心口怕是要命!那人忙退后一步,胸口火辣辣的传来一阵闷痛,原本还带着几分懒意的眼睛瞬间就锐利了起来:
这个人……不好对付!
乔长安的右手已经完全麻痹了,连带着右边的肩膀都开始蔓延出僵硬。然而他知道,要是他不尽快从这里离开的话……就会见到那个人了!
他不要!
乔长安后退了一步,这种状态他根本就不能再骑上摩托车,而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正在虎视眈眈……他咬了牙,眼中渐渐露出了狠色。
……
口腔里犹存着血腥味,乔长安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