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烫了杯子,白瓷墨梅的酒杯渐渐注满淡绿莹透的的液体,才是真正的芳香扑鼻。
夏云峰专注做事时,那平时正气浩然的剑眉会微微舒张,连刀刻般硬朗的面容都柔和了起来,被氤氲的雾气一暖,更是说不出的温润沉着,步月越看,越觉他好看,为何以前总觉得他丑呢?
夏云峰抬眸时正对上步月痴迷的眼神,心中猛然一荡,手中的酒不由得晃了晃,转瞬他已定了心神,将酒递了过去,温声道:“你尝尝。”
步月也不接,就着他的手就喝了一口。
耳边传来杜宇捧心痛呼的抽气声,简直肝肠寸断……
步月更觉心中欢愉,温热的液体在舌尖滑过,溜了一圈才入喉中,满口除了酒香,还有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似乎连着心也一并甜了起来。
“好喝!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夏云峰也在那杯中贴着步月碰过的地方喝了一口,才温温笑道:“这时节,青梅煮酒看红梅,最是应景了,若我给阿月吹奏一曲,再好不过。”
步月嫌弃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你再吹那魔音!你既想应景,本座就吹一曲给你听听。”
言罢,他将另一杯酒一饮而尽,拿着竹笛试了试音律,十指微动,低缓的笛音在酒香红梅中散了开来,风雪初停,花林深重,这般安静的世界里,这声音再是美妙不过,仿佛那埋在雪堆中的花苞点点都慢慢绽放了出来,花香满溢,情意绵绵。
步月吹了一半,扬眉得意道:“如何?大侠是否如听天籁仙音?”
夏云峰微微笑着,眉眼深黑,眸中两点明光似荡了满满情意,幽幽的浓稠,好似会勾人般。
步月便觉自己的魂儿都被那一个眼神勾到了九天仙境去,等醒过神来时,竹笛已到了夏云峰手中,他对口一吹,步月心中大叫一声不要啊啊啊!
过了两三息才听到曲音,竟是清越无双的悠扬,顺着他未完的曲调接了下去,却更显气韵生动绵长,情意不断,他黑沉的双目却一直望着步月,仿佛望进了他的整个世界。
步月呆了。
那笛音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将他飞到九天仙境去的魂儿又勾了回来,一片片都染上梅林的粉红颜色,一声声都震动他胸口下的心肝儿。
步月整个人仿佛都在散发粉红的气息,眼角眉梢,微微张开的双唇,全部都是迷醉的春|情。
“原来,你吹得这般好听。”步月道。
夏云峰放下竹笛,有些坏坏道:“我知你精通音律,在山崖上那一次,我故意逗你的。”
若是平时,步月早已飞了两脚出去,可他此时哪还有心思生气,整颗心都荡得能划船好几十里了,恨不得立马就跟夏云峰滚做一堆,这白雪红梅之地……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呢。
而且他向来都是想到就要做到。
“云峰,我不怪你,只要你让我……”
“教主!”旁边杜宇要吐血三升的痛声道,“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呜呜呜!”
哦,他倒是忘了还有一个日日相思垂泪的怨夫。
于是他对小柔和其余几人道:“阿宇伤心过度,你们快扶他回去休息。”
“是。”
小柔柔柔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流到夏云峰身上,又低下头,扶着捧心哀痛的怨夫渐渐远去。
“云峰,阿峰!”步月泛着淫|光的双目毫不掩饰地盯着夏云峰,渐渐伸出“咸猪手”搂住他精壮的腰身。
“小妖精,本座要定你了!”
后来,听说梅林中那颗最大的梅树由于遭受了无比强烈的震动导致一夜间落花无数,枝头都快秃了,而树下落花竟盖了白雪,红红火火艳丽了整片梅林。
再不知是谁,竟然在那落花为毯的雪地捡到一条亵裤……
杜宇听说了这个消息后,竟然卧床痛哭了三天,从此后见了步月就心痛,听了步月的声音就落泪,闻着步月的气味都绕得远远的!
如此这般,步月每日除了处理一些琐碎教务便是与夏云峰在梅林中厮混,大冬日里竟还乘着西北风放了风筝,在冰冻三尺的湖面挖个洞煮酒钓鱼,寻着任何一处无人的地方都可欢爱调情,导致解火教众人都不愿靠近他们十丈之内自找罪受。
然而,夏云峰问出的问题还在那里,步月并没有给出回答。
大长老依然在闭关。
梅林的梅花开得越发茂盛,夭夭灼灼一大片,映着白雪满地,好似那雪都在燃烧。忽的一个藏青身影从火海中窜上了半空,轻轻落在并不粗壮的梅枝上,梅枝晃了一晃,连枝头的雪都未惊动。
“运气涌泉,意沉丹田,则气清身自轻,你试试看。”声音醇厚温实,有一种让人信服追随的力量。
步月按照他的口诀试了一下,却只到树的一半高,他看了看头顶之人,不服气地给了那树干一脚,才集中精力又试了一次。
这些日子来,他内力增长飞快,轻功却不进反退,被夏云峰那飞燕般的轻功一衬,便下定决心苦练轻功。
然这看似简单的功法,任他如何努力,竟是增进得极慢,这些日子他便练得越发勤快了。
步月又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正要起来时忽然一僵,连忙就地一滚,寒风擦过他脸颊,立见树干上多了三支暗蓝小剑,接着便有黑衣人从艳红的枝头飞刺下来,刀重剑快,带着凛凛的杀意和密不透风的冷意。
夏云峰立马觉察不对,提剑飞来护在步月身边,然而他一现身,那黑衣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