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在上的白容轻声安慰:“小狐狸,别害怕,我带你回去。”说完,不问白容意见,将它绑在柴捆里往寺庙走。
小和尚将十岁,脑袋简单的很,偷偷摸摸躲着方丈把白容揣在怀里带进卧房,白容翻白眼,这下省的自己走,就能偷光他们寺里的伙食!
白容把寺庙当安乐窝,没事就睡觉偷吃,日子过得像养猪。几天下来,撑胖了一圈。
和尚们很纳闷,凭什么天越冷,吃食却越来越少。终于,大家群起而攻,将管厨房的和尚按住审问。
“这,这不怪我啊,咱们寺里有贼,把东西都偷光了!”年轻和尚战战兢兢,辩解不迭。
众人一听,那还得了,家贼难防,开了这先例,岂不是要将寺庙败光!
和尚间突然刮起了一股强烈的检举风,悟义说常听见悟迩夜里啃咬声,悟散骂悟似最好抢旁人东西吃,悟武怪悟柳…
小和尚看着师叔师哥们争来执去,盯着脚尖不言语,他只管扫好地,可不会无中生有,吃的少了没关系,不能坏了同门情谊。
罪魁祸首猫在佛像后面看大伙吵得热闹,心下嘲讽:“人呐,入了佛门还不甘寂寞。”
众人议论纷纷,突然有人伸手一指:“是他,他从刚才开始就看戏,肯定是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学着偷鸡摸狗。”
众人朝小和尚看去,吓得他连连后退:“不是我,我没有”
翻来覆去两句苍白无力,众人找不到真相,都调转矛头攻击他,争吵声闹得方丈生气,不问青红皂白,威严处理:“悟玖佛根不净,逐出佛门,永不收留。”
白容惭愧,想不到自己贪嘴一时爽,竟惹得恩人丢了饭碗。心怀恻隐,“嗷呜”一声跳到大堂中,开口说话:“愚钝,那些粮食是本大王吃的,与这小孩何干?”
众人大惊,倒退三步,“狐精在此!”白容看了很满意。却听后面大喊一声“妖怪”,紧接着“咣当”一声。
待白容转身看去,小和尚竟吓摔过去。
有人大着胆子拖他到身旁后,带着哭腔的话颤颤而出:“方丈,禾义,没气儿了。”
原来,小和尚怕的想逃,却一脚踩空,脑袋摔在门槛上,一命归西。
白容很郁闷,自己好心好意替他出头,竟害他丧命。一代狐王,怎能做这等恩将仇报之事?再说,相救的恩还没报,他怎么就没了?
白容盯着小和尚渐僵的躯壳,直直遁地,找阎王老子要人去。
阎王也不是善茬子,生死簿上那么多人搞得他焦头烂额,哪有闲心再去管个小和尚。
好说歹说没成效,白容豁出去:“本大王给你捉够百只逃跑的小鬼,你将那孩子魂魄还给我。”
“好。”阎王欣然应允。
他才不告诉白容,捉完小鬼,凡间早不知过了几世,何提劳什子魂魄。
白容虽是狐狸,却是一只追随者众多的狐狸,回得老穴,当即便勒令整个山头:凡有百年修为的,统统助本大王捉小鬼!
众人拾柴,不过五日,白容带着百十多个黑团子交了差。阎王没猜到他如此麻利,干笑两声,在白容的逼视下一页页翻着生死簿,终于找到了小和尚的转生。
“那人托生成了何家公子何义,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你快些走,还能赶上看他亲娘生孩子。”阎王撂下句话,巴不得白容快点走。
白容一听,老大不乐意,堂堂狐仙大人,难不成要去照顾个呱呱坠地娃娃?不去!白容蹿回山洞,伸个懒腰:睡觉。
睡个五六年,醒来买把糖,刚好去报恩。
打得一手好主意,可天偏不遂狐愿。白容一觉醒来,尘世早已过了十九年。
锦州还是那个锦州,寺庙还是那个寺庙,小和尚却换了个人。白容趴在何家墙头,看着里面颠鸾倒凤,啐了句“非礼勿视”。
白容观察数日,终于摸清何义路数:他想要真爱。
何家少爷,美如冠玉,霞姿月韵,偏好龙阳。何义爱男人,却落得旧友疏远,新友不屑的下场。锦州地小,这点事传来传去,早不知被嚼多少遍舌根子。如此一来,接近他的,不是贪他财而出卖色相的,就是图新鲜又想奚落他的。
何义孤独,却无人诉苦。
白容知晓前后,眼珠“骨碌”一转,乐了,想要真爱还不简单?他这就幻人形去!
白容花了三天蹲点,终于找出最顺眼的男子,就照着他的样子变吧!
“要么不做人,要么做顶好看的人。”这句话一直被白容奉为圭臬。狐狸修炼千年一过就能化人,可那时他懒得想要变什么样子,索性得过且过一直做只懒狐狸。
玄青流云袍,墨玉束发冠,君子如玉话不尽,多少言语中。白容拿一把折扇风骚晃荡在锦州城,惹得诸多少女纷纷回头。
不过两天,猎物上手。
他的套路十分简单,使唤头狼妖假装野兽下山闯入何家,而他,就扮出手相救的少年侠士,救命之恩压着,害怕拿不下他?
男人的友谊来的甚快,特别当一方百般用心时。
何义好酒,白容陪;何义找小倌,白容还陪;何义遭人指指点点,白容上去就揍…何义对白容情谊日渐深厚,无话不谈,终于一日,趁着何义酒后,白容略略施法,惑了他心智,被他压倒在床榻上。
“你不知道,我对你,一见钟情,只对你,你。”何义搂着他的腰喃喃不断,却听得白容直撇嘴。
“说得好听,一见钟情,还不是见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