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贾史氏安安分分的当个老封君,那便罢了。可若不安分,再来一次拐卖之事,没准他会想法设法送贾史氏上西天。
贾政找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扯着先前惠帝的命令,简单粗暴的把贾史氏请进了佛堂。
“老二,你……”贾史氏愕然的睁大了眸子,“你竟敢忤逆不孝!你这个孽子眼里还有没有……”
“太太,你且静静心。”贾政无视贾史氏的怒喊,命人关上门,对左右看守的婆子吩咐道:“除却一日三餐,莫要理会。且任何人不得入内。”
看守的粗使婆子闻言一颤,点头应下。
贾政又吩咐了几句,而后来到王夫人的院子。
王夫人抱着元春与贾珠,一见贾政到来,双眸噙着泪水,委屈至极的唤道:“老爷,我自问嫁到贾家之后,生儿育女,战战兢兢的侍候公婆,没有一点对不起老太太的地方,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啊。这简直是往我身上戳刀子啊!”
“带元春和珠儿下去休息。”贾政对外喊了两人的奶娘,又拉过面色还有些恐惧的两孩子,柔声安抚了几句,并且拿贾琏转移注意力:“琏儿被坏人抓走了有些害怕,你们当哥哥姐姐的去看看他,好不好?”
被送到外祖家,骑着外祖父脖子玩打架的贾琏朝天打个小喷嚏,旋即张开双臂撒娇着:“琏儿受风寒了,要美人舅舅抱抱。”
不说贾琏乐不思蜀着,这边贾珠闻言点点头后,又目光忧愁的看着泪眼婆娑的王夫人,小声道:“可是太太也很伤心。”他有些理解不了,明明是琏儿被拐走了,为何太太会抱着他与妹妹,反复念叨着什么“该死的老虔婆”、“贾琏怎么那么好命”、“凭什么一母同胞差这么多”等等,让他感觉到陌生害怕的句子。
“太太伤心,有为父来安慰。”贾政柔柔贾珠的发丝道:“小孩子跟小孩子才有共同语言,对不对?大人间也是一样的。”
好说歹说劝走了两孩子,贾政面无表情的看向哭的跟泪人一般的王夫人,万分的客观冷静,道:“王氏,没有人能否认你疼爱自己的儿女。可是要记得一点,为母则强并不是丧心病狂的借口。老太太的最终结局,可是被皇上金口玉言了的。”
闻言,王氏心头一颤,下意识的揉揉肚子。
“怀了孩子并不能代表什么。”贾政敲敲桌面,道:“贾琏被送到他外祖家,已经是看在琏儿觉得你还是个好二婶的份上了。”
“我……”王氏想否认自己**的种种,可想起就连手段老练的贾史氏都被查出证据来,更何况她的证据几乎明摆着,顿时面色刷白起来,想捂着肚子叫疼,可眼角余光瞥见面色毫无波澜的贾政,又觉得万分委屈。索性将自己多年的怨恨爆发出来,打算以退为进:“若不是你不成器,屡考不中,让人看了笑话,我又怎么会想到给珠儿谋划一分保障?同样是国公爷的子孙,凭什么有云泥之别,我的珠儿从小就要头悬梁锥刺股,日日闻鸡起舞……哈哈哈,”
想起自己先前说的话,王夫人又觉得好笑:“想我当年大字不识几个,可是为了你,我努力学着诗词歌赋,结果呢被你指责粗鄙,用词不当!我用尽了一切办法为了我们这个小家,又得到了什么?什么!”
贾政闻言,内心没丝毫波澜。他对贾政已经鄙夷道连白眼都懒得施舍一个。只道:“从前种种皆是我的不是。之后,你改邪归正,我自然会让你诰命在身。如若不然,但凭下毒一事,我便可以□□。”
换个妻子,对他来说不麻烦。可是找个真心诚意对贾珠与元春的却是难。
“你……”王夫人气的快昏过去,手捂着肚腹,感觉真疼起来。
“琏儿的毒算二房身上,我会偿还这份罪孽。”贾政见王夫人抽疼的面色,嘴角一叹,和缓了语气道:“的确从前我有些妄为人夫。可眼下,不是夸海口说什么不用你担心,但也望你明白一点,人总是会变化的。”
闻言,王夫人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看贾政,总觉得眼前的丈夫有些陌生。
贾政道:“一码归一码。是我之责,我会承担起该有的义务,可你对琏儿的迫害,也该为自己负责。最近便在院子里呆着,莫要随意走动。”
说完对王夫人的处置,贾政**脆利落的起身离开,丝毫没看见王夫人渗着怨毒之色的眼眸。
这件事,她本就是受害者,为何得到的结局会与贾史氏这个老虔婆相同?
本来就是后院宅斗常见的手段,何必上纲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