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出门?”
阿淼闻言,讪笑两声答道:“是、是啊。”
为娘的便语重心长地劝道:“这几日里外头很乱,你与阿山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屋里为好。咱这处左右相邻的我们都认识,只最近有那不像咱国打扮的人出没,也不知是做什么的……我昨日还听住西边的阿牛他娘说她家里有那戴面具的人偷看,接连几日都是这样,害她都不敢出门了,她家人正商议着搬去别国,我听了觉得心里怪毛的……”
阿淼听罢不以为意,随口搪塞一句道:“不是听说阿牛家最近在国外发了财吗?大抵便是财产外露,引来别人觊觎罢……我家也没啥令别人好窥伺的,没啥好担心的……”阿淼一面说一面忖度曰:“我要成日里只待在家里,还怎么找回去的路?还不终身老死在这里……”
随后三两口吃罢饭,将碗筷一放,抹了把嘴,立起身来道句:“爹娘,我出门了。”
说罢不等众人反驳,便亟亟地夺门而去。途中见自家大门上又挂着一条蝮蛇,阿淼一哆嗦,仍是万分不惯这在众人眼中的无害之物,闭着眼一把抓起那蛇飞快地扔出老远。
为娘的见状在身后伸长脖颈地喊,阿淼也装作没有听见,早去了。
为娘的转过头来叹道:“这孩子,怎的便不听话啊。”
一旁的阿山随即放下饭碗,说道:“爹娘莫要忧心,我去寻阿水回来便是。”
为爹的则道:“他年纪小贪玩便也罢了,你闲来无事,还不若随我去地里帮忙。”
阿山则摇首对曰:“待我回来再前往助爹爹罢,我有些担心阿水,自从那日他落水之后,便有些不同寻常。”
夫妻二人闻言,面面相觑,深以为然。随后阿山便也亟亟出门,追随阿淼去了。
却说阿水再度来到那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之地,此番他坐在那山岗之上,双手抱膝,面朝着那水塘出神。回忆初来之时,自己正是被一阵闪电击中,由此方才穿来这个世界。遂阿水每日里都在这处望眼欲穿,恨不能天空就此降下惊雷再度劈中自己,将自己送了回去。
只是无论再来几次,这处的风景却是再无变化,那水那山皆是原先模样。那汪潭水平静无波,宛如明镜,便是偶有微风,亦不过泛起鱼鳞细浪,此外便再无动静。而那山岗山坡,亦是绿草如茵,草浅得连蛇都不喜出没。
阿淼见罢此景,终于仰面朝天大喊一声:“好无聊啊降道天雷劈死我吧”嚎完一嗓子,阿淼便张开双臂,百无聊赖地躺倒在地,心中只道是这个没有手机没有游戏没有的世界,无聊得令人发霉啊。那天自己刚领了五万元宝,还没来得及作为暴发户奢侈一回呢,人就去了;就是那本《三界》,也不过才看三分之二呢,还不知道结局是什么,让人怎能不惦记着呢?你好歹让我看完了再穿书啊!如今看来,当真万事万物惟有失去了方知其可贵,现在想来,便是袁老头那张富有个性的面孔与富态的体形,都令人怀念非常。
哎,阿淼随即长叹一声,都说游戏、、逃课是学渣的青春,可如今落到此处,百事不能,青春荒废。念及于此,阿淼以不知道与四十五度相差多少的姿势抬头望天,伤感自己那已无处安放的青春……
正这般独自感伤着,只听沿着土层延绵而来的脚步声,随后便是这些日子以来宛如噩梦,缭绕不绝的声音,正是那阿山在唤:“阿水,你又来了这里……”
仰躺在地的阿淼闻罢,只觉面上表情皆要崩塌一地,额上青筋宛如地龙翻身一般辗转不息,猛地从地上坐起身,对趱至身前的阿山吼了句:“你怎么成日里总跟着我?!”
阿山闻他声中带怒,知阿淼不乐意,遂对曰,倒是口中委屈:“我只觉你近日有些奇怪,所以放心不下。我是你哥哥,你不愿我跟着你吗?……”
这番话一出,便将阿淼的怒气堵回嗓子眼儿,令他倒不知如何撒气了,只得回了句:“有啥可担心的,我又不是没断奶。”语气已是缓和许多。
阿山听罢则淡笑应道:“你是我弟弟,不管什么时候,我对你都放心不下。”
阿淼闻言,背过身来,翻了个白眼,心下暗自道句:“就是这温吞的性子,让人发火都找不到通道。”随后又转向阿山问道:“你说罢,此番跟来是为了什么?是爹娘让你寻我回去?”
阿山实诚颔首道:“嗯,近日里外面不太平,还是回去的好。”
阿淼听罢仍未上心,倒在心里起了另一念头,对阿山说道:“爹每日里俱要前往地里劳作,我想去看,哦不,去帮忙。”
阿山闻罢阿淼这话,大感意外,问道:“你自幼便对那种植蓍草之事无甚兴趣,何以今日竟忽的兴起?”
阿淼见问,自知不能实言是因了好奇,只得拿话支吾曰:“往日里知晓爹爹劳作辛苦,却从未相助以尽片心,所以今天总算长进,有了这觉悟……”
阿山听罢这话自是高兴,也不曾怀疑,随即便领着阿淼往与自家所在相反的蓍草田中行去。
到了这处,风景与了自家附近所见大为不同。因了那蓍草乃是灵山之上巫祝所用,由此这里除却劳作的农户,还能见到许多巫祝,身着各式祭服,头戴抹额,身悬各样骨牙并草叶饰物,有的还手持法杖。
这边阿淼瞧罢这难得一见之盛况,一面感叹这巫咸国不愧为中土国的御用祭司,这人人的装扮排场,便也大异于别处。却是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