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百尺,领头的长打呼哨。骑队竟打了个圈,向左转去,又往来处折返。我一愣,立在四面刀光里,才发现汉骑都在团团画圈,也不知是什么道理。
又一队汉骑盘旋归来,队中有人长枪舞动,朝着我的方向指点。
枪矛反射着夕阳的血光。
血点跃到磨光的马镫上,溅散在蹄铁上,淹没进蹄后翻飞的黑土中。
我汗毛直竖,哪敢还杵着不动,发足狂奔,只求切过这诡异的圆弧,他们不会追过来。
就在几乎掠过马头的一霎,我却觉得领头的骑士颇有点眼熟。他虽乱蓬蓬长了满脸胡须,但颧骨孤高,一双小眼,此刻定在我脸上,也露出浓浓狐疑。
到底是我的形势危殆,急中生智,先认出他来,我大喊起来:“薛师弟!薛师弟!是我!”
他勒停战马,也喊道:“秦师兄?你怎么……?”
不知何处穿来的呜呜号角,盖过了他接下来的话。
他再顾不上和我说话,在马臀上抽了一鞭,朝前奔跃:“走啊!”
像是应和他,号角又响了。这次所有的骑士都狂喊了起来:“走啊!走啊!走啊!”
有人驰过时从马上朝我伸来手,我忙拉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