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说。嗓音大概曾很好听,经过基因调整,没有一点嘶哑。但却早已不知道自己要是什么了,只是经过了调教,脑子坏了,只会说这么一句。
白敬安慢慢走到那链子拴着,已不像是人的生物跟前。
地牢里暗得要命,他站在那里,像从另一个牢室逃出来的恶灵,不属于此地,却又比什么都更黑暗。
人体仍不断咕哝着,眼瞳是极不相称纯净的浅蓝,有谁用技术保存过它,但在这大片的秽物中只显得诡异又恶心。
那宝石般双眼的瞳孔缩成了一个点,里面什么也没有了。无论此人曾是谁,生而为人的东西都已经消失。在这座地狱中,只是一地残留的污秽、腐败和仍无休止的痛苦。
白敬安垂眼看着——仍分不清这人是男是女——他面孔陷在阴影之中,暗得如同一个纯粹的影子。
接着他抬起手,朝那颗有漂亮眼睛的头颅开了一枪。
一大片血和骨头在地牢中炸开,在这地方几乎显得宁静平和。
但他接着听到通风口里传来遥远牢房里的另一声哀号,整片地下有无以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