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刚进入神树区域,本就消耗过度的飞蓬、九天便脸色一变,对望一眼加快速度,眨眼来到神树高层的神将和天帝之女表情都古怪起来,只因夕瑶正一身玄女盛装和面色无奈的重楼拼酒,君羽、天泽还有飞蓬人魂转世为景天那一世的熟人徐长卿、花楹则眼神亮亮观战。
心中隐隐有预感,飞蓬嘴唇抖了抖,语气有些艰难问道:“你们……在**什么?”
素来温温柔柔的神女抬眸,难得粲然一笑,明媚灿烂似三月桃花:“没什么,吾只是失恋了想揍情敌一顿,可惜打不过,就只好……酩酊大醉一场。”大抵是被飞蓬的到来刺激,眼神迷离明显醉了的夕瑶抢过重楼手里的酒坛,分外豪爽的举起来一饮而尽,酒坛跌落碎成一片片,她阖眸前只道一句:“神魔不生不死,祝你们……永结同心、再无灾劫。”
身形一闪,九天抱住倒下的夕瑶,她回眸狠狠的瞪了飞蓬一眼:“昔年神树之上,一场英雄救美,两位玄女倾心,结果……”天帝帝女瞥了脸色沉静的重楼一眼:“哼!汝不是消耗过度吗,还不带他去帮你护法!”
“……”无言以对的神将叹了口气,他伸手拉住跑到神界的魔尊,离去时还顺走了君羽、天泽、徐长卿和花楹。直达封锁已久的树屋,飞蓬环视一周,发现一点没变后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身后故地重游的重楼轻叹一声:“好多年了,你这里陈设居然一点没变……”他很顺手的跑到角落抽出一小瓶茶叶再向下摸出好几个茶盏以及茶具递给飞蓬,飞蓬亦是自然接过来,才招呼起身后看他们这般默契而傻眼的四神:“重楼,你带他们先等着,吾去泡茶。”
“……”对重楼和飞蓬的关系早有所料的徐长卿第一个清醒过来,他**咳一声道:“多谢将军……有劳魔尊了。”
重楼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跟本座来。”他向一边走了几步,淡定的抬手点了几个地方,只见一个平台陡然升起,精致的茶桌出现当场,魔尊丝毫没有犹豫的转身坐了下去,才指着旁边道:“这是飞蓬常坐的,你们随意。”
莫名觉得有点眼睛疼的徐长卿、君羽、天泽、花楹面面相觑,终是皆坐于离重楼、飞蓬稍微有点距离的位置。这时,君羽眨了眨眼睛,以大无畏精神问道:“封……飞蓬将军……不是去魔界刺杀魔尊的吗?我们后来只知道魔尊您重伤了,敢问此行具体结果如何?”
“……”在徐长卿、花楹震惊的表情里,天泽嘴角狂抽的把君羽硬生生拽到离魔尊最远的位置:“咳咳,他口无遮拦惯了,请魔尊海涵。”
忍不住揉了揉额角,重楼深深叹了口气:“飞蓬,你选传承者的时候,是按着噎死人不偿命的性格标准吗?”
“噗!”一阵清香随着话语传来,重楼一侧已经多了飞蓬的身影,同时,动作分外优雅:“请。;
于是,接下来一室清寂,直到茶尽,神将才回答了魔尊的问题:“非也,传承与否,不过是……唯看本将眼缘。”
“……”重楼哑然失笑:“这的确是你怠…”瞥过君羽,他面色平和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以本身魂飞魄散要从头凝魂聚魄为代价,神将差一点让本座灰飞烟灭,万幸,我运气素来不错,最终还是破了同归于尽之局,仅此而已。”
花楹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单纯的五毒兽和很久以前一样喊出了当年的称呼:“重楼大哥,那次分别百年后,我们飞升到仙界,听说你打到神界大闹了一通?”
徐长卿看了看面容不解的重楼、飞蓬,帮着花楹解释:“景天将飞蓬将军的剑术总结寄至蜀山,我觉察不好便立时赶去,结果……景天寿终正寝而逝,雪见、龙葵殉情,我只能和魔尊一道办了丧事,其后百年,吾与花楹隐居蜀山,后白日升仙,在仙界知晓了魔尊之前不知何故大发雷霆,亲自率军攻打神界,死伤无数、散尽怒火才撤军而去?”
在怔忪的重楼开口前,花楹又画龙点睛般加了一句:“我们虽然在仙界修炼,可一直都很关注蜀山,还有人间,那一回重楼大哥好像是找景……飞蓬将军的转世找不到了,然后发疯差点毁了人间,幸好……唔……”大家一愣,原来是徐长卿捂住了花楹的嘴。
重楼脸皮扭曲了一下:“那天,你们两个……全看见了?!”
徐长卿讪讪一笑:“咳咳,我们从来没有外传过……”
飞蓬难得好奇追问:“别捂啊,让花楹说,重楼那天到底怎么了?”君羽、天泽也忍不住眸中闪亮的光,心中满是好奇。
“嘶……”被气鼓鼓的花楹咬了一口,徐长卿苦笑摇头松开,她哼了一声:“我才不傻呢,本来只想说神农大神出手阻拦,反而徐大哥你这么一闹,暴露了吧!”
**咳一声,徐长卿选了个万能的理由:“多谢将军的茶,时候也不早了,您还要闭关,我和花楹就不打扰了,具体情况您问魔尊便是……”他抱起主动变成原形的花楹,起身时叹了口气:“但飞蓬将军,从景天到最后您魂魄消失,我们都在暗中关注故友转世之情况,魔尊……当真不易。”其微微一礼,没有和表情复杂的重楼说什么,就离开了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