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客人这么直截了当的说法,令平庸十分反感,他要不是看在平衡和林黛这两个孩子的感情如此真挚的份上,他才不愿意跟这样贪财的人家结为亲家哪。这算是一对什么人呀!这算是什么么事呀!这不是玷污两个孩子的感情吗!赶快打发走这两个人,还上什么泰山,真是没劲。
前几天,平衡和林黛把深圳的工作辞掉了,回到了平庸他们家里,两个孩子从张慧娘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都挺气愤的,林黛说这是她继母的意思,由她父亲的嘴说了出来。林黛还说自己一直是由爷爷和奶奶抚养长大的,她和她的父亲、继母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她父亲和继母特别黑心,早就想要卖她了,她不回江西老家了,要在我们这儿重新找工作。
这几天冈山市的贵和商场招工,招工需要户籍证明,林黛给她父亲打电话要户口证明,她父亲就是不给她,气的她直哭。无奈之下,平庸只好花钱四处托熟人给林黛安排工作。谁知道林黛不太务实,眼高手低,平庸跟张慧娘说:“林黛有自己的想法,她不喜欢这一行工作,我看早早晚晚咱们花的那些钱都得打水漂。”
林黛的户口迁不到山东来,他们俩登不了记,结不了婚。好在这两个孩子现在还不想结婚,也不愁得慌。林黛说结婚的时候,她回江西弋阳县向她父亲要户口,如果她父亲还不给的话,她就要和他父亲打官司要户口。平庸不赞成林黛那样做,他跟平衡和林黛说:“父女俩打官司太伤感情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平庸希望林黛的父母能够早日体谅这两个已经相爱了两年多的孩子,也别让他们老两口子跟着这么闹心了。尽管平庸的第六感觉并不太好,下意识里总觉得这两个孩子的思想还不成熟,生活习惯,人生观念不同,性格也合不来,但愿是他自己的感觉错了,如果是天意,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在平庸也只能虔诚地为这两个孩子的爱情而祈祷了……
第81章 冰糖葫芦羊肉串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这两年,平庸经常屏息静气,默默地在这个喧嚣的尘世之中寻觅一种纯净悦耳,和谐美妙的乐曲,去年秋季的一天黄昏,终于让他给寻觅到了,这就是蛐蛐,就是蛐蛐那种鸣叫的声音。
小时候,一到了入秋的时候,平庸就喜欢捉蛐蛐,养蛐蛐,斗蛐蛐玩,经常本能的就陶醉于蛐蛐的鸣叫声中。有的蛐蛐能鸣叫,有的蛐蛐不能鸣叫,能鸣叫的是公蛐蛐,不能鸣叫的是母蛐蛐。挺有意思的事情是,公蛐蛐的鸣叫不是从它的嘴里头发出来的声音,而是用它的翅膀,张开闭合,摩擦振动的时候所发出来的乐声。公蛐蛐的鸣叫,在秋高气爽的季节里融进了各种昆虫队伍的大合唱当中,无疑地又给神秘的自然界增添了一曲美妙的天籁之音。
去年秋季,几乎是每天一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平庸就喜欢独自一个人漫步到田野里去,默默地坐在哪儿,静静地倾听着蛐蛐的鸣叫,时常会想入非非或陷入沉思。有的时候,他觉得蛐蛐的鸣叫声就好像是那梦中的仙女弹奏的古筝曲,那种美妙悦耳的音律动人心扉,令他陶醉。有的时候,他又觉得蛐蛐的鸣叫就好像是古代的那个俞伯牙,坐在旷野里的青石上抚琴弹奏,“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
小时候,有件事情让平庸百思不解,他喜欢一对一对地养蛐蛐玩。一般情况下他抓的蛐蛐都是原窝原配的,公的个头大,母的个头小,一到了入冬的时候,母蛐蛐却总是先将公蛐蛐给吃掉,过一段时间自己才死去。不管公蛐蛐的个头有多大,有多么厉害,就是他养的那一些最勇猛善战的大王,最后也得让个头小,性情懦弱的母蛐蛐给吃的一**二净。
捉蛐蛐,养蛐蛐,斗蛐蛐,听蛐蛐鸣叫,给平庸的童年带来了许多欢乐和疑问。若**年之后,平庸方才弄明白了,原来母蛐蛐吃掉公蛐蛐,是蛐蛐家族繁殖强壮的后代所需要,就像黑寡妇蜘蛛一样,雌性蜘蛛和雄性蜘蛛□□完之后,雌性蜘蛛就把雄性蜘蛛给生吃了。螳螂则更加残忍,雌螳螂一面和雄螳螂□□一面将雄螳螂吃到肚子里。平庸自从知道了蛐蛐这种生物延续子孙后代的天然规律之后,心里便油然地对雄性蛐蛐这种牺牲自我的奉献精神充满了敬意。
2010年的春天,平庸从工作岗位上内退下来,一些同事、同学、朋友和亲戚,也许是念着他过去的什么好,也许是碍着多年来的人情面子,轮流坐庄地给他送行,三天两头的车接车送地进出各家酒楼,断断续续几个月,几乎和上班的时候也差不多,挺忙活的,他倒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叫孤独寂寞。
平庸的日常生活安静了之后,内心的失落感就像海潮似的劈头盖脸地涌了过来,弄得他一天到晚都挺焦躁的,心灵异常孤独寂寞,脑子里琢磨的事情也就格外的多了起来。忧郁、困惑的情感一旦浓得化不开了,他就好写诗作文抒发自己的情感。那天黄昏,他坐在书房里的电脑跟前敲打出了这么一首词。
内退
(钗头凤--自度体词)
牵着狗,满街走,
五十来岁成老朽。
没工作,人难做,
满腹牢骚,谁能理解。
我!我!我!
心焦瘦,白发有,
孤独寂寞喝闲酒。
没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