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地笑了出来,眼神哀戚,“江南一诺,怕是无法实现了,作为补偿,你送我一样东西可好?”说着不待他回答,就轻轻地剪下他一缕青丝,小心翼翼的收好。“好好地,你要好好地。”声音哽咽,语毕,她抬脚正欲离开,却忽然弯下腰紧紧捂住心脏,若踏出们槛,她再也见不了他了,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她一样,爱他了!倏地起身,跑过去将躺在床上的人狠狠抱住,仿佛用尽生命一般,将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放,开!”那人冰寒的嗓音响起。她却悲哀的笑了起来,“既然这么厌恶我,那就彻底点吧。”说着低下头吻上他的唇。
良久,她才狼狈的逃离。脚步声远,他才起身拿掉丝绸,神色恍惚,其实失功散,对他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
殿外,她剪断自己鬓角发丝和他的放置一起,动作温柔,结发,结发,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结发。
……
昏暗的囚室里,恒樊依旧不变的张扬红衣,坐在为他准备的椅子上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不禁叹息道:“哎,栖邪阁顶尖的杀手,就变成了一个废人,真是可惜啊。”但他的眼神里丝毫没有一分同情可惜,只有看笑话的神色。
凉歌冷冷的瞧着来人,“从三年前起,我就不是栖邪阁的人了,难道阁主忘了?”
“那你现在还回来做什么呢?”他双手一摊,语气有些凉。
她眼神一闪,“要怎么样,你才可以将圣火莲给我?”
看她那样为独孤澈凌不顾一切,恒樊觉得烦躁,想要在折磨她的yù_wàng也没了,“你想用圣火莲救那人?可以,你失去内力,但骨骼奇佳,从今日起,为我试药,若两年后你还活着,就放你自由。”
她的身体一顿,那些噩梦般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涌来,脸上惨白,却仍旧点头扬起微笑,“好。”
恒樊蓦地焦躁。那人就那么好,值得她什么都不要了?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阴狠一闪而过,“凉歌,你会后悔的!”空荡的室内他的声音浸透寒意。
“不会!”
“是吗?”他放肆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你真是傻啊,独孤澈凌都那样利用你了,你却为了他回到了你曾经死都要逃离的魔窟,多么可笑!难道你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病,他也没受过什么伤,所谓的圣火莲,只是他与我的一个交易,用你来换一株圣火莲,提高一甲子的内力,何乐不为呢?还可以救他的爱徒,一箭双雕,这样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呢?”恒樊狂肆的笑,她却觉得浑身冰冷。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什么?就凭燕瑶一心想要你死,就凭燕瑶是独孤澈凌的徒弟,是泱莲宫真正的少主!简直可笑,巫昱是谁想必你不知道吧?他其实是燕瑶,她身中寒毒,她才需要圣火莲救命。怎么会那么傻呢,为了自己的敌人连命都不要了。”
她没有说话,从她跟在那人身边就只知道他生病了,却原来都是假的,难怪巫昱即使在夏天也要穿棉袄,原来如此!难怪巫昱看上去唯唯诺诺,实际上傲慢得不行,原来如此!难怪执意要赴约,只不过是为了把自己交出去,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