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二神直接打了回来,这不得不说,此妖必异。
为了保险起见,又不丢仙家颜面,天帝私遣当时的战神荆得神君独身一将,下凡来讨异妖洛君。
禁制就是被他破的。
谁也没看到当时一妖一神打起来的场面。
据说是洛君担心打起来会伤及无辜,提出到南海长荒之地去打。
荆得神君同意了。
“后来,洛君就再也没有回来了。”车夫也不卖关子。
“啊?”荀三只是听了个故事,便就舍不得这洛君了,心中只道这洛君怕是折于那荆得神君长戟之下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车夫话锋一转,又说道,“这荆得神君倒是回来了,而且好像是遭上天贬斥,做了洛河河神,一辈子不得返天呢!”
“为什么?”
车夫这倒是摇头了,“神仙的事情谁知道?不过没有人再见过荆得神君,这洛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改成沱水了。”
“不过你现在要是去问洛河中段的那些说书先生,他们铁定是要跟你说,因为洛君家乡原本就在沱水,只是后来没了,荆得神君将洛河改为沱水,就是想让洛君魂归故里!”
“那洛君回来了吗?”
“连荆得神君都消失了,哪里还有洛君呢?”车夫眼里闪过一丝惋惜,“这沱水都又成了各路妖怪争夺之地,时不时就要祸害一下四方百姓呢!”
“这沱水之上,行舟甚少,想来也是这个原因了。”久不出声的烛九阴突然说道。
车夫有些怕这个看起来有些阴郁的高大男人,连忙接了口,“是啊是啊,只有一家渡船,说是荆得神君庇佑,讨了口饭吃,也不敢收高价,差不多就是勉强糊口罢了。”
“那洛君可有什么特征?”烛九阴顿了顿,“传说里……”
车夫总结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来的道听途说,然后摇头道:“洛君可神秘,没什么人说得出来,”然后他笑道,“而且这位大爷,您也说这是传说了,哪里能信得的?”
荀三连忙道:“我就信的!”
他强调道:“洛君就像我家大王一样——唔!”
烛九阴迅速捂住傻兔子的嘴,将他直接拖进了车里。
车夫感到一丝怪异,却也没多想,甩了一鞭,继续赶路。
他这一趟,费用是一般价钱的三倍,车夫心里倒也明白,该说和不该说的,该伺候的和不该伺候的。
那有着一双兔儿眼的后生看上去倒是好相处,但那个面相不善的男人将他管得严,想来是对兄弟要出远门,只是行事有些怪异罢了。
车夫将其归为小地方来的人就是杂毛鸡皮的事儿多!
但很快,他就会发现自己的想法简直是大错特错。
因为他们幸运至极,沱水突然爆发性地涨水,前面靠河而建的沱水镇一夜之间淹没大半。
“现在不是才过立春,怎么就……”荀三问道。
车夫撇嘴,似乎习以为常,“沱水嘛,就是这样,怪地方怪事也多。你放心,两天之后,水又下去了,啥事儿没有!”
烛九阴却让他停车,下了车,走到岸边,脚已经浅浅没在了水中,他却浑然不觉的样子。
约摸站了一刻,荀三终于按捺不住,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烛九阴回过头,“洛河的洛君,许是堕魔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丁酉年正月二十 阴
烛九阴,我的意思是这一族类,而非我边上的这一位,他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我想也想不明白。
——巡山日志
“你认识他吗?你就这么断定了!”荀三咬着一根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草茎,含糊问道。
沱水镇被水淹没,他们过不去,又只好退回了来时路过的竹湾村。
花了银钱,借了宿,暂住一晚。
车夫说,那水一两天就能下去,这附近的人都习惯了。
荀三将烛九阴拉到一边,对昨日烛九阴的话想再次进行证实,烛九阴只给出了猜测,又不给出原因。
荀三抱着手,摇摇头,“你们这些神仙脑子里弯弯绕绕,话说一半又不讲全,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去长燚岛干嘛呢!”荀三翻起旧账来,变脸比翻书快。
烛九阴皱眉,“我没说过?长燚是祝融的岛,我到那里去对我恢复有帮助。”
荀三眨眨眼,声音小了下去,“也能救书生了?”
烛九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
荀三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算了,你当时安慰我,我倒也不是听不出来,那个叫长兀的混蛋说的实话,我也不是听不出来。”
“其实,你现在也可以取回你的东西,”荀三摸了摸小腹,“没了什么劳什子禁制,你大可不必顾忌。”
“兔子,不……”
荀三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知道你要是拿回了你的东西,肯定比现在厉害得多,我只求你一件事,行不?”
烛九阴胸口发疼,不想答应。
荀三也没管他答不答应,兀自说道:“那长兀实在浑得很,他害死书生,还抢了他的身体,帮我把书生抢回来好不好?”
“……不,不好。”烛九阴拒绝了。
荀三似乎也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点点头,“那好吧,祸害遗千年,我这一遭走完了,来世我要好好修炼,想来那长兀也都还活着,我再来找他报仇!”
真是打算得清楚!
烛九阴无奈,“你又不是非死不可,当初是我吓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