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李在真急得眼泪制止不住:“我不要去医院,他们一定要问很多事情,我没有家属让他们登记,我没有,没有。”他试图挣脱于朝阳的胸膛,险些失去支柱的摔倒。
面对他如此剧烈的态度,于朝阳心里浮上一鼓疼惜,连带心软下来,他将李在真放置沙发,轻轻地举握他的脚,观察着钉子的深度,所幸,由于拖鞋的遮挡,还算入得并不深。
“如果没有即时处理,伤口可能会发炎,我帮你拔出来?”于朝阳考虑的开口,并无多少把握。
“好……”李在真咬唇,似乎发疼得厉害。
于朝阳冷静的握住钉子留在外面的部分,还好,可以稍微握合。他见李在真紧张起来,心疼的将他拢入自己的胸膛,拍背安抚:“不要怕,不要怕。”
轻柔的声音如同温暖的春风横扫着李在真的恐惧,下一秒他的精神崩溃,钉子迅速被于朝阳拔除,毫不留情,红色的血液喷发遍布他整个脚背。于朝阳立马搜出家里的包扎用品,一层一层细心的帮他消毒,清理伤口,包扎。
最后,李在真扑倒在他的怀抱里,控制不了的啜泣:“朝阳,只有你会对我好了。”
于朝阳忙得侦察伤口,轻拍他的背部,慢斯条理的安慰,心中泛起深深的疼惜。想着又加深了双手的力道,将李在真搂入怀里安抚。他知道,李在真已经把他当成生命里唯一的慰籍,他实在不忍住去拒绝一个无助的人。
“朝阳,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把我抛弃。”
“好,我不会丢下你。”于朝阳无奈的许诺。
这时,房屋的门被打开了,云清初站在门前,双眼疲惫,看到他们相拥的画面后,久久不动。
☆、第 21 章
于朝阳愣住松开手站起来,李在真微笑坐在原位向来人打招呼,云清初无动于衷。
怎么说,三个人都很平静,在这种情况之下相对尴尬谁也不愿打破这片寂静。可总归来说,平静过头亦是一种可怕的征兆,随时都有可能一触激发的可怕。
然后于朝阳伸手拿起披在沙发上的单薄外衣。由于是夏季的关系,这些外衣放在家里也只是偶尔预防寒冷突然侵扰,这时却成为了于朝阳唯一可以掩饰窘迫处境的关键。他走过去将外衣披上云清初僵硬的肩膀,温柔地把他拉进室内,关上门。
结果让现场的气氛更加沉陷低谷,三个人一同对峙,其中云清初的失去反映能力造成于朝阳心里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行古怪不已。然而仍旧坐在沙发上的李在真,嫣然一笑,在两人的目光之下,艰难扶着沙发站起来,包扎的脚有一部分并无大伤狼狈的踩着地面离开。
“我不打扰你们了,慢聊。”这是他走后留下的话。
虽然他的行为有点难看,却不失得体。
于是他的退场塑造了另外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各种暗潮汹涌瞬间点燃。在云清初过于沉默之下,于朝阳显得非常按耐不住,也是他太过急躁,换作平常云清初的冷漠是他早就习惯的方式。
不过他刚要准备开口缓解这诡谲的平静,云清初以一种于朝阳无法掌控的力度将身体离开包揽他的胸膛里,直走向楼梯,看样子大有任何事情都不能动摇的感觉。于朝阳恍愣一下迅猛跟上:“清初,我……”
云清初继续登上楼梯,走进房门,身后的于朝阳随刻关上门。
之后云清初才看了他一眼,与他相视:“我想听你的解释。”
云清初坐到床末的尾端,从进房间开始他的双眸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于朝阳,那样的直视,是仿佛可以从这人双眼里瞧出事情的端倪。反倒于朝阳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毕竟,云清初极少用这种伶俐的眼神看他,或确说一次都没有。
“他的脚伤到了,我帮他处理伤口,就这样。”于朝阳寻来寻去酝酿出最简单的报告方案。
他并不是说心虚了,只是有些事情他想来能瞒则瞒。可他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紧张乱跳,就怕云清初不肯相信,就怕,在这样的时期里两人还要发生事端,误会。
云清初抬眼看了他一下,双眼在奔波一天的情况下,早已疲惫全显:“我乏了。”
于是躺下床,才一秒即刻起身,转身看着床上的棉被明显被动移,生出凌乱的层层褶皱。他依旧平静却不怒生威,回头看着
错乱的于朝阳问:“你睡过?”
三个字,他说得慢吞吞,而且极轻极轻,清澈的声音里暗抑着摸不出来的情绪。这些年来,他们之间早就养成没有谁就不躺床的习惯了,何时,这种习惯还被更改了?
“我……”于朝阳一时找不到任何借口,飞快闪过几个念头之后云清初已经走到床前,抚摸着棉被拿在鼻子上闻了闻,脸色发白,第一次朝于朝阳瞪大他的双眼。
很多人都不懂得,以为李红基与世无争天生冷淡。可只要是人就一定会属于自己的情绪,自己底线,往往是有些人天生喜欢高调做事,有些人永远选择冷静处理,表达的方式不同不易发生而已,不过最起码人总有那么几个是特例。
正如他现在死死攥着棉被,对于超越他容忍的范围发怒:“你让人睡过我们的床!”
两人相处以来,根本不为任何大小事情争吵,云清初发怒的状况更是屈指可数,虽然于朝阳听见我们这两个字饶是温暖,却格外怒恼自己关键时刻还在分神想别的东西,张口又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