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特搞笑,就打了个赌,要是我玩这卡能赢过他们每一个,他们就得再给你表演一遍。然后我赢了。”
孟春水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又看看站成一排的,几个紧紧张张的小孩,觉得好玩,道:“那我还真要看看是什么搞笑招式。”
话音刚落,就见那小胖墩就地趴下,又撅起屁股来,把脑袋抵在地上,整个人呈板凳状。紧接着他的几位伙伴就挨个仰躺在他背上,直接沿着他后背滚了过去。整个过程有点笨拙有点诙谐,但确实也有些让人不知所云。
这些小孩“表演”时满脸也是困惑与不愿意,仿佛不知道这位奇怪的老哥为啥会因为这个无聊游戏笑得不能自已。而这边孟春水看着已经笑弯了腰的赵维宗,心中也有些不解。
“好玩吗?是不是很像小时候玩的那种鲤鱼过桥?”赵维宗自己笑着,还不忘看一下这表演在孟春水身上是否起到了娱乐效果。
孟春水笑了,却道:“咱俩笑点真不一样。”
赵维宗有点失望:“那你这是假笑咯。”
孟春水道:“怎么会,我是真笑。”
“那你为什么笑?”
“因为我觉得你有点可爱。看到可爱的人不该笑吗?”
赵维宗愣住,一群表演完毕的小孩则开始爆笑。
孟春水又一本正经道:“我还有点想拉你手,每次抓手腕没意思。”
赵维宗脸红透了,心说这人搞什么,平时啥话也不说,偏偏挑在这一群小鬼面前突然放大招。
孟春水胸有成竹的样子,继续道:“让不让拉?”
众小孩开始起哄,赵维宗把卡片往小胖墩手里一塞,急道:“滚蛋滚蛋。”
小孩子们“夺回重要战略武器”,哄笑着散开了。
孟春水理所当然地抓住赵维宗左手,拎着滑板就往市场外走。这时正当正午两点,太阳明晃晃的,把赵维宗晒得也晕乎乎的。
说真的,最近幸福来得都挺突然,还密集。
“等一会儿路平了再滑滑板。很好玩的,你真得试试。”
“那我自行车咋办?”
“先放这儿呗,反正也不会丢。”
孟春水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挨个把俩人的十根手指交叉好,服服帖帖地握在一起——刚才太着急,没能握好。周围不是没有人的,相反人还很多,可他却仿似完全不在乎。被他这么一弄,赵维宗心擂如鼓,也只有答应的份儿了。
于是,暑热未退的一轮硕大太阳下,孟春水扶着赵维宗的腰,一脚蹬地,在人行道上滑得磕磕绊绊——毕竟是单人板,额外带个新手的体重还是比较费力的;而赵维宗老老实实站在滑板前端,似乎不用怎么使劲。他拎着孟春水的宝贝袋子,听着里面的小零件相互碰撞,叮叮咣咣地响,浑身都舒爽。
“你腰好细。”孟春水在他身后道。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学坏了。”
“啊?我一直都这样。你喜不喜欢?”
赵维宗除了喜欢也说不出别的了,只能望着眼前的街景傻乐。尽管很快俩人就失去平衡一块摔在地上,但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在飞。
第23章
冬天说来就来了,就好像夏天说去就去。人会有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每天过得太过于稀松平常,又也许是因为秋天它真的很短,连秋蝉都得赶着鸣叫再赶着死去,否则就仿佛不符合自然的规律。
赵维宗一到冬天就心情不错,按他说的话是,前段时间天天在十一月的小阴雨里死撑着叫活着,现如今这么冷天儿能吃上铜锅的涮羊肉才叫生活。
孟春水对这点颇为赞同,实际上他也爱上了隐藏在胡同犄角旮旯里的那些个涮肉的小铺。黄铜大锅一摆上桌,就好像这冬天的太阳一样,总隔着一层灰蒙蒙的雾,让人感到非常安静暖和。
而孟春水又是那种干什么像什么的人,他甚至仔细研究并娴熟掌握了涮不同肉的不同部位的不同技巧,于是每次放肉捞肉的任务就交到了他手上,赵维宗则只负责吃,顺便给俩人调正宗的麻酱料。
如果从十二月开始算,到期末那段时间,俩人吃了不下五顿涮肉,还吃了两回羊蝎子。照以往赵维宗绝不可能这么奢侈,可现在按赵初胎的话说就是,她哥“傍到了大款”。赵维宗说他妹妹这纯粹是嫉妒,可转念一想,似乎也不无道理,孟春水吃东西要高兴,必须满足三种情况中的两种,一是赵维宗做的,二是他自己花钱买的,三是赵维宗陪他吃的。
——这是他很早就亲口说了的,还是当着杨剪他们的面儿,把杨遇秋逗得放声大笑,更把赵维宗的脸听得青红不定,心说自己以前真把这人想得太纯良了。
于是小赵的脸就那么一天天圆了起来,而孟春水却仿佛吃不胖。某天他对着学校厕所镜子发愁,春水就跟幽灵似的溜到他背后,玩味地捏了他脸蛋一把。赵维宗跳脚,说老子这个冬天再跟你去涮肉就是狗,孟春水则神神秘秘地把他拽进厕所隔间,又轻轻捏了一把。
捏脸也就算了,在赵维宗期待着发生些别的什么时,他居然“汪汪汪”了几声,说句“那就陪你当狗咯”,然后没事儿人似的转身就走,潇洒得很,留赵维宗一人在隔间里心情复杂。
那个冬天也下了很多场雪。
赵维宗记得,刚到十二月初,往年金贵的风雪就初见端倪,之后的一个多月,北京城经常埋藏在大片的白色里,鼓楼边儿上的一串串小胡同看起来非常复古。而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