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态度由本分转为熟捻的速度之快也著实让人瞠目。感觉,很像我与某人的初遇。
“曹先生?你有在听我说吗?”她侧头看著,及时让我会意过来。
“哦,当然。不能随意活动嘛,我知道了。”
她不落痕迹地将担心收起来,点点头:“你好好休息。送你来的先生一直等在外面,我让他进来。”
被换进来的人看起来比我还糟糕,英俊的脸上满是倦容,西装搭在手上,衬衫领口开著,领带被拉下来,像条随时可以反过来使用的工具。
对不起,我又想到了死的方法。而且比这次用的还糟糕。
努力将这个想法逐出脑袋,嘴角习惯性地勾出一个表情。
“哈罗,我们又见面了,孟先生。你还好吗?”学著女医生的口气,轻松地招呼。
“不好。”虽然脸色不佳,他的口气却是平和的似乎不含半丝火气。我却知道如果可以他现在多想把我掐死!就像我拿逡语没办法时一样。
“哦。”不以为意地答,耸耸肩,仿佛那根本与我无关。“既然这样就赶紧回去休息,时间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吧?”
“我明天不上班,後天也是,大後天、大大後天都是!没看到你恢复正常,我就不上班。”他似乎开始咬牙切齿。
“啊,孟先生不必如此。我的伤势跟您没有半点关系,您牺牲这麽大,我怎麽担当得起?”
“没关系?你居然敢说我们没关系?”他俯下身来,鼻尖距离我的只有0.01厘米的距离。我的寒毛已经敏感地感觉到他传来的危险的气息而全部站立起来。
“我、我、我是说我的伤势跟您……”语气立即很没骨气地放软下来。这是天生的本能。
“既然如此,为什麽要站在我们公司门口寻死?还冲我们乱扔石头!不要告诉我这不是要引起我注意的手段!”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这个表情……如果杜廷语在此,一定会告他抄袭。
“啊?啊……那是贵公司?”当时只顾得心灰意冷,哪还在乎是在谁家门前?“真是打扰了!下次一定注意,绝对远离您的视线。”很诚心诚意地致歉。自杀未遂,还让被害人送到医院来,真是不好意思。
“下次?还有下次?”他眯著的眼睛突然瞪得比铜铃还大,吓得我差点叫出来。“你要我用根绳子绑著你,随时随地离不开我的身边吗?”
“啊?不、不用了吧?……那样,多不方便……唔……”
话未说完,一团黑影笼罩下来,唇突然被堵住,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滑进,齿立即反射性地要闭上,却更快地被撬开来,那团温热在口里四处游走,tiǎn_shǔn过每一处。狂乱的气息充斥在内里,有著与逡语的清新不一样的味道。浓郁的男性气息,娴熟的技巧小心翼翼地取悦著。好久没有人给我这样的吻,我沈醉了。甚至放弃了挣扎。
他宽厚的手掌支撑在我的两颊旁,被默许鼓励得更深入地索求。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他抬起头,我才大口地为我的肺灌进新鲜的空气。
他看著我,温柔的眼神与刚才的冷硬简直判若两人。我立即为刚才的妥协後悔了,这样一来,过去的种种全部毁於一旦。这是何苦来哉?
“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美好。”他的麽指细致地划过我的唇线,声音沙哑地宣示著某种预兆。
“孟、孟先生……您误会了,”打著颤要赶紧解释,“我不是……”
他将食指竖起拦在我的唇上。“误会?你放心,我不会比现在更清楚我们的关系。这是对我救命之恩的回报,你已经很赚了。”
吃惊地看著他那理所当然的表情,有人这样自作主张地要求回报方式的吗?而且我又没拜托你多管闲事!
他怪怪地一笑,又在我唇上啄了一下,直起身来。“还有让我担惊受怕的利息。”
瞪大了眼睛,拜托,被吓到那个人是我好不好?
“看到站在马路中间的是你的时候,我已经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後你去撞车,我的脑子只剩一片空白;好不容易赶到,你倒在我怀里,我连心跳都要停止了!如果因此减寿,你要如何赔我?”他又恢复那苦苦的笑,面对我时,这是他最常用的表情。
“我把命赔给你!”甜甜地笑,满意地看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大家打平。
接下来的自然是护士冲进来将大吼大叫的他赶出去,李医生又再出场,像母亲将不懂事的小孩一样将他训斥一顿。我躺在床上看戏,乐呵呵地笑。像是与一切无关地看著,完全恢复在马路上时的精神状态。直到他们都停下来看我,我已经笑得要晕倒过去。
“曹先生,你──还好吧?”李医生担心地问,示意旁边的护士赶紧出去。
“不好。”我依然笑得开怀,“肚子好痛。哈哈。”事实上,每笑一下腹部都如被猛力抽扯般痛苦。可是我更无法抑制那想笑的冲动。
“曹非,想哭就哭吧。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孟朝晖望进我的眼睛,脸色比我的还难看。
“为什麽要哭?我正高兴呢!呵呵。”撇撇嘴,一副被破坏了兴致的无聊样。
大家被弄得面面相觑,小护士带著另一个医生进来了。
那个医生先是向李医生了解了情况,然後给我做检查。抽空瞄了一眼他的名牌──精神科。嘴角又不由自主地翘起来。他们以为我脑子被撞出了毛病。呵呵,医生!
检查了半天,又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