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猛亲了一下,高兴地到处乱蹦。
他虽然不太明白这里面有什麽含义,但也跟著我乱兴奋:“啊,我看我看,真的耶,你存到十万了呀,好厉害呀!非,你真是能干!”
过了好一阵,我平静下来,才想起十万块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麽,他身上带著的金卡,每一张里的数目应该都不止於此吧?我偷眼看看正拿著我的存折一个人不知在高兴个什麽劲儿的他,忽然很不好意思。
“嘿嘿,其实,也没有什麽啦。”我拿过存折,讪讪地笑了两声,“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为十万块兴奋成这样……”
“咦?为什麽这麽说?存到十万块不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吗?”他不解地坐到我旁边,“我家虽然有钱,但我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赚过一毛钱,当然是非你比我厉害啦。”
“真的吗?”我笑笑,不确定他是不是只是在安慰我。
“当然啦。来,告诉我,你打算用这十万块干什麽?”他亲热地搂著我,连脸颊也贴过来。
我认真地想了一下说:“其实,光有十万还是不够的,要存到五十万左右就应该够了。不过这总是一个好的开始嘛,对吧?”
“那要存到五十万又要干什麽呢?”他的嘴在我的耳根处移动,弄得我痒痒的,不由得偏了偏头。
“我想,去瑞士、荷兰、意大利、德国……反正就是到欧洲去!我见过一张图片哦,上面的风景好美,像是童话世界一样!我想……啊,啊,杜,杜逡语,你要不要听我讲?别闹了啦!”这个混蛋在啃我的脖子。他知道那是我的敏感带,老喜欢在那里逗我。我赶紧推开他。
“我是在听啊,你说要去欧洲找你的童话世界嘛!”他突然被推开,稍有不满,白晰的皮肤上有一层诱人的玫瑰红。“那哪里需要五十万啊?去玩的话十万就足够了。”
“不是啦,当然不只是去玩。我去了就不再回来了!”我大声地宣布著我骄傲的未来蓝图,发现不对时,已来不及收口。
他呆呆地望著我,脸色不知为什麽竟有些发白,却一直沈默。
“逡语,怎麽了?”我赶紧靠过去,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他还是看著我,眼睛里闪烁著我不懂的忧郁,但是很快的,他又恢复了常态,用轻快的语气说:“难怪你一天到晚做发财梦,原来是因为这个。”他虽然笑著,但我知道他不开心了。
其实我很明白,这样的提议根本就是个妄想!他家大业大,责任重大,当然不比我轻轻松松了无牵挂!我们的种种本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等他玩腻了,自然就会回到正轨。两个男人,说将来,太渺茫了!
有时,整个晚上我们都会不停地做,像野兽一样纠缠在一起,尽情地用肢体表达著对彼此的渴望,谁也无法将我们分开。到高潮时,我们会喊得很尽情很大声,反正这幢楼里的住户本来就不多,也不怕有人抗议。然後,浑身是汗的他趴在浑身是汗的我身上,喘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反复呢喃:“不要离开我……非,不要离开我……在我身边……永远……非……”我无法回答,只能献上我的吻……
──你知道你在要求什麽吗?
永远是多久?
永远是很久很久──
这样的久你我都无法承受……
所以,不要跟我说永远……
不要对我要求永恒……
我……会当真的……
有人告诉过我,吻有神奇的治愈力。所以这时候我会一直吻他,让他气喘吁吁,无法思考,也许也会因此开启我们的下一轮热舞……
他总会苦涩地笑:“你总是在这种时候,才会主动吻我。”
可我在陪女人时,从不主动吻她们。
我认为口腔是神经腺密布的区域,所以接吻这种行为,如果一旦碰到不喜欢的人,接上不喜欢的吻,就会让我敏感的口腔感觉到极度的不适。因此,我陪伴女人,可以做一切她们希望我为她们做的,只除了接吻──除非价码高得可以打动汲汲营取的我,这个规矩在黑巷里人尽皆知。一开始会让人觉得新鲜,的确让我结结实实赚了几票,但时间一长,太有原则的人就开始不太吃香了。
也许我本来就不是那些女人会长期喜欢的类型吧。这种结论对我来说并不难接受。
我只有175左右,并不算高,身材嘛,一般,只能算匀称而已,客观地说,长得不错──我妈可是个大美人哦!因为年轻,肤质也好。
从普通的情况来说,如果我生在正常的家庭,现在正在读大学的话,那麽我绝对会是极受女生欢迎的风云人物。
不过,这种“普通”对我来说已太过遥远。实际情况是,我父母双亡,一个人撑到高中毕业的程度已是非常不易。做著酒吧的侍应,碰到的也不会是窈窕的大学女生,尽是些因为工作或家庭不顺来买醉的欧巴桑。她们需要一个宽阔的胸膛和厚实的肩膀充当避风的港湾,而不是既什麽都不懂还能够随时提醒她们年纪的花样少年。
所以我在黑巷并不太受欢迎。
我也有在模特经纪公司挂号,有时有杂志要拍青春服饰的时候会找到我,价钱还不错,不过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吃这行饭的人太多了,而且我非常不习惯行内那些前辈排挤打压後辈的恶习,我有我的尊严,很多时候我不会屈服。当然我的条件也不是最好的,除了杜逡语那个笨蛋会发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