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简单的坐在那里,自有一番气势。
见她看了过来,明泽效不由得眼睛一亮,向着她微微一笑。看见他们眼神交集,周围的夫人们“唰”的一下齐齐的看向云彦芷,烧的她双颊通红。
她不敢再看过去,突然被那么多人盯着,饶是她再淡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所幸这般尴尬的境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徐老太太更衣回来了,坐在她的身边,那折扇指着那台上的花旦,笑着对她道:“我最不喜欢京戏,敲敲打打的,忒闹腾了些。反而这些南边的戏更得我心,安安静静的,却极是有韵味。”
云彦芷笑着和她聊起了京戏,两个女人越说越投机,周围的目光和议论声渐渐散了去。
月至中天,客人们一一向主人道别,各自回家去了。明泽效笑着走到徐老太太面前,道:“多谢老夫人款待。”
云彦芷站在徐老太太身边,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徐老太太见明泽效虽是在与自己说话,眼神却时不时的便瞟一眼站在一旁的云彦芷,不由得越发的欣喜。
这孩子言谈举止皆是大家风范,又是这般的人才,实在是难得的夫婿人选!
更重要的是,他如今一看便是对云彦芷上了心的,门当户对,又两情相悦,这般难得的亲事,上哪能找的到呢?
徐老太太一边和明泽效说着话,一边在心中思量着,今晚她便要和女儿说一说,外孙女的亲事还发什么愁呢,这般好的女婿就在身边,又何必舍近求远和那个什么秦家结亲?
徐老太太和明泽效交谈甚欢,大周朝以商贾为下品,那些个勋贵人家大多鄙夷他们这些行商坐贾的。但明泽效却不同,既不过分抬高自己,也不过分的拉近与他们的关系,端的是一派大家风范,徐老太太越看越喜欢,两人说了好一阵子的话。
云彦芷听着他们的交谈,不由得也心生欢喜。
直到一旁的丫鬟来催了,徐老太太才放明泽效离开,她老人家脱不开身,却对云彦芷道:“阿芷,你代我送一送你明家哥哥。”
云彦芷知道徐老太太这是有意撮合她们,但仍是不由得双颊通红,但又不愿推辞,只得带着雪霁雨晴一并去送他。
两个丫头也不是傻子,嘻嘻哈哈的离他们两个有两丈的距离。
月色正好,天津卫在海边,夜晚时有凉风袭来,一点也不觉得闷热。
园子里栽着丁香花,满园都是馥郁的香气,两个人沉默着打院子里的花树下经过,有风吹来,一树的丁香簌簌落下,便沾染了满身的芬芳。
云彦芷被那花雨打了个正着,两个人这般沉默的走着,弄得她有些尴尬,直觉告诉她应该和他说些什么,却又害羞不知该说,只得什么抚弄着自己的头发。
她看不到自己的发顶,明泽效见她头上还零零散散的落着几点丁香,便伸出手,向她走进了几步。
他们站在花树下,本来扑鼻便是丁香浓烈的香气,然而他这般一靠近她,云彦芷却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杜若香,淡淡的,却有着无法忽视的存在感,无法被丁香的香味遮盖住。
她感觉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扫过,他的手有着些微的凉意,平日握惯了刀剑的手,此刻却极为轻柔,生怕扯到她的头发。
不知为何,云彦芷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一般。
两颊又是烧热起来,她心中唾弃了自己一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微微的磁性,他仿佛是在笑,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那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别动,马上就好了。”
她低声“嗯”了一句,唇角的笑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