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菲可以从那些照片看出来,全部都是一刀致命,从那伤口的裂开程度和血液的喷发状态,可以看出每刀都是似乎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一般,精确无误,没有一丝的多余和浪费。
刀痴这个名号最终还是让慕容菲的手离开了腰间,然而低下去掩饰起来的眼睛里,却是出现了几道诡异的血丝。
继续往里走,藏玄青带着两人踏进了正对着大门口的一间房,一个穿着纯白色唐装的男子,年约五十出头,正在一个人悠闲地沏着功夫茶,自饮自斟。听见脚步声,也只是抬头微微看了一眼,眼神中没有任何的疑惑和惊讶,似乎早就知道她们要来一般。看完之后便继续沏茶,只是他用杯假从洗杯皿中夹出了三个杯,放到了茶盘上。
藏玄青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地带着两人走过去。而慕容菲却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人是谁,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眼。藏玄青说的是,我带你去见一个有趣的老头,但是慕容菲绝对想不到,被藏玄青称为老头的人,其实却只有五十岁,更让慕容菲想不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h市的市委书记……陈明道。
慕容菲暗暗皱眉,为何警方竟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什么时候人人称赞,以廉政亲民而几乎让全国人都知晓的h市第一把手,竟然跟青联会勾搭了在一起。
陈明道泡茶的姿势很流畅温雅,行云如流水,一看就知道是浸淫此道许多年的老手了,即使没到宗师的境界,也应该是相差不远了。他一直没有抬起头来理会过藏玄青三人,似乎他已经是进入了心无旁骛的状态,一直等藏玄青在他对面坐下,他才抬起头来看了藏玄青一眼,然后再对着经纶双手合十地作了个佛礼,最后才扫了一眼慕容菲,微微停留了一下。
经纶以佛礼回之,然后也跟着坐下,而慕容菲依照她所了解的规矩,知道这桌子虽然是四方的,而且有四张椅子,但大概是没有她的位置的,于是她依照自己的喜欢站在了藏玄青的另一侧,却微微越前了藏玄青一步,低头注视那一抹嫣红。慕容菲竟然是如此执拗的人,明明守着规矩,却同时也打破着规矩。
陈明道的眼神一直随着慕容菲的身影移动,知道慕容菲停住才又低下了头,用刚开的水冲洗过四个杯沿,然后一边拿起紫砂壶往四个杯子里倒茶,一边头也没抬起来以温润地声音说道:“我想起了二十年前,藏天海那老小子带着经纶和你来见我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不过……你和她不一样,你当时是带着笑意,而她却是面无表情。倒是那没心没肺的眼神很相似。”
等陈明道这毫无引子的话说完,他也刚好在四个紫砂杯子中各倒七分满的茶,然后用手背推向对面,抬起头来看着藏玄青问道:“真的是铁了心不结婚了?她是下一个?”
藏玄青听着这话笑,就如同陈明道说的,没心没肺的笑,她的笑虽然妖治美丽,却是不带任何情绪,放在桌底下的手却是不自觉地捻动起了玉质佛珠,结婚么?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已经让她母亲抢去了,或许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个男人能入她的眼了。
而且谁又会知道,她长年不变的三样装扮,胭脂红口红,彼岸花图案玄青色旗袍,玉质佛珠,代表着她答应母亲的三个承诺,她已经破了前两件,如今只剩下了最后一件。这个不能再破了,要不然她真怕等自己到了地狱,母亲再也不认自己这个女儿。
她没有正面回答陈明道的问题,反而是反问道:“陈叔叔,您说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找个人相伴还是为了传宗接代?您婚结了,儿子也生了,但最终您还不是选择清净,把自己弄得像个孤寡老人一样?”
第一个问题,藏玄青以聪明地以反问推了回去,然后她看了一眼慕容菲,微微想了一下,回答陈明道第二个问题,却是同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了个很模糊地词语回答道:“也许。”
陈明道的两个问题差不多等于白问,在藏玄青身上一个肯定的答案都没有得到,但是他却不恼,只是平和笑笑摇头,然后把第二杯推向经纶,在推第三杯的时候,他却停下了动作,看着慕容菲道:“有位子,坐下吧。”
慕容菲微微看了一眼陈明道,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然后又转过头看着藏玄青,此刻不管对方是谁,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立场在哪里,应该听谁的话。
藏玄青没心没肺的笑在看到慕容菲的表现之后,似乎多了几分真实,对慕容菲点了点头,说道:“坐下吧。这是陈叔叔的规矩,不管是喝酒还是喝茶,旁边有人站着都是不能尽兴的。”
这时慕容菲才乖乖地坐下,视线却始终没有往陈明道哪里看甚至一眼,依旧是盯着藏玄青嘴唇上的那一抹嫣红,那姿态像极了忠犬。
陈明道和藏家打交道何止二十年,所以他懂得不能跟藏家出来的人在礼数上太较真,看慕容菲坐下,他才把第三杯茶推过去,眼睛却是带着笑意看着藏玄青道:“这副样子更像是那时的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忠犬什么的最有爱了……~~~~(gt;_lt;)~~~~
20
20、往事 ...
往事
陈明道在喝茶之前,却是拿着茶壶往地上倒了个半圈,然后才端起自己前面的那杯茶,示意之后便喝得只剩下杯底,然后倒掉,把杯子放下后说道:“哎……不够聪明的女人总是累赘。”
慕容菲看着陈明道在地上倒茶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