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漪牙咬着。陶骧话仿佛钝刀子割着她心。她很想拼命喊，否认他指责。可是她眼下只有咬紧牙关地说：“牧之，他是我三哥……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你都不要轻易伤及他性命。他还是囡囡舅舅……”

“囡囡。”陶骧听脸色差，“你有脸这个时候提囡囡。你背叛我时候，想没想过，我是囡囡父亲？”

静漪呆了下。

“现，让我看看，你为了救你三哥，肯做到哪一步？”

陶骧猛扯住静漪手腕子，狠几乎将她手腕子捏碎。

“你放开……牧之！”静漪吃痛，惨白脸上瞬间红潮泛起。她看着陶骧眸子里烈焰摇曳……她心里一阵恐慌，正不知道陶骧要干什么。陶骧迅速将她拦腰抱住扛了起来，往书房旁卧室走去。

静漪想要叫喊，又硬生生地憋住。她只能死命挣扎。可不管她怎么踢腾，陶骧都将她牢牢地把住，进了卧室随手关住房门，三两步穿过房间，将她扔上床。

静漪翻身滚向床另一边，睁大眼睛，看着陶骧步步逼近。

他抬手解着颌下钮子，静漪猜到他意图，试着逃开，被陶骧抓住脚踝拖到身前。

她狠命挣扎，不想让他得逞。

陶骧扯着她衣服，简直是撕扯着她身子一般，让她恐惧。

陶骧暴怒之下，根本就不会顾及到她什么……她抓住床上被子，仿佛能借助这点东西，能逃开他。可是根本没有用，陶骧简直要把她撕成碎片似，一下又一下，无间歇地撞击着她……她不停地抓到东西想借此来抵抗他，却没有一样能够让他哪怕只是稍稍停歇片刻……她知道陶骧就是要让她痛苦不堪、就是要给她侮辱、就是要让她为自己所做一切付出代价，于是不管怎样痛，她都死咬着牙关不肯出声。

越是这样，陶骧越是发狠。

让她疼到撕心裂肺，她终于忍不住叫喊。

还是低低地、压抑着，总不肯让人知道，自己经历怎样屈辱和痛苦……这反而给暴怒中陶骧大刺激，他掰着她手，将她牢牢地控制身下。

她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印。

陶骧后一击之后，覆她身上，看她死过去似，动也不动，那一丝丝血迹往外渗……他低头，将她嘴唇含住。

冰冷唇齿他唇齿间，没有回应，可是她发出低低呜咽。

身子他怀里，颤如琴弦上后音韵，断断续续、似乎转瞬就会消失。

她趴床沿上，用仅剩一点力气，抓了落地上一把佩刀，连刀鞘都没有拔，向他掷去……力气太小了，佩刀飞起，反而向她身上落下来，被陶骧一把抄手里，拔了刀鞘，抵她喉间。

她闭上眼睛。

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他们俩刀枪相见。

她却没有哪一次，像现这样，宁可他真一刀捅进她身体，给她一个了断……

还能怎么不堪……她还能怎么样……

“你杀了我吧。”她低声说，声音嘶哑。她动都动不了，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了……

刀尖从她喉间，顺着她洁白如玉身子走下去，停她心口窝处。

陶骧将佩刀搁那里，起身穿上衣服。

“想死？”陶骧声音极冷，“你想想程之忱还我手上。今天你死了，明天我就把他头砍下来给你挂棺材上。”

“陶骧。”她只觉得自己身子空气中曝露着，一寸一寸地冷掉，冷像具尸体似了，“那是囡囡舅舅……总不能有一天，让她知道，她爸爸杀了她舅舅……”

“也许她也要知道，她妈妈，总是毫不犹豫地就背叛了她爸爸。”陶骧伸手将她颈子握住，带到自己面前来。他清冷面孔上，一层寒冰。“你自身难保，还胆敢拿囡囡来替程之忱求情。”

他松手，她险些跌下床去。

静漪头晕目眩，抓着床沿。转眼间看到那柄短刀，闪闪发光……她抓住了刀柄。

陶骧系上颈下后一颗纽扣，看着静漪细细手指握刀上，说：“你乖乖地待这里，不准生事，也不准离开这个院子。不然我立即就要程之忱命。”

他开门时十分大力，走出去后也没有关门。门扇动着，仿佛一张张开了艰难呼吸着怪兽嘴，会吞噬人希望……静漪闭上眼睛。

她手松了下，刀落了地。

陶骧听见那响声，没有回头，疾步走出去，叫了声张妈。

过了好一会儿，张妈才出来，看着他，轻声问少爷有什么吩咐。

陶骧脸色可怕很。

“收拾下囡囡东西，等下我让人来取。”他说完，转身上楼。

张妈呆了一呆，忽想到什么，赶紧往房内去，静漪恰好出来。她看了静漪样子，吓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他人呢？”静漪扶了门框，问。她心扑通扑通乱跳。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似，那种心惊肉跳。

张妈回过神来，忙扶着静漪说：“少爷上楼了。刚才让我收拾囡囡东西……少奶奶，上去看看吧？”

静漪拔脚就往楼上冲。

刚跑到卧室门口，就看到陶骧抱着女儿出来了。

静漪五雷轰顶一般，眼睁睁看着陶骧从她身旁走过去。她猛醒过来，追着他脚步，拦他面前。

“你要干什么？”她哆嗦着。简直没有什么比此时陶骧要做让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