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因为当真天塌下来。
宋倾城知道,楚昭文定会帮她扛着,将她护在身后。
可如今他早已不再是靖王殿下,而是皇上,是这天下间最有权力的人。可不知为何,宋倾城反倒觉得他不会在像从前那般护着她了。
像是看出她心头的不悦,荷叶安慰道:“好啦,娘娘夜已深了,该早些歇息了否则对小皇子也不好啊。”言毕,也没等她回应,荷叶便笑着将她搀扶起来往床榻那边走去。
宋倾城闻言,却是在心头暗语道,会是个皇子吗?她倒是希望是个公主,至少不必骨肉相残。
翌日,荷叶打点好了一切,正欲和宋倾城两人前往死牢不曾想绮罗竟忽然来了。
因她是公主入宫不必层层通传。故而宋倾城和荷叶闻声想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了。
瞧着她们二人这一身打扮,绮罗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娘娘,你这是……要去死牢看驸马吗?”
“嗯,没错。”宋倾城见她已经看到了,便没做狡辩,而是点了点头:“昨日本宫已经恳求过皇上了。可是圣心已定本宫也无力回天,故而只得最后在送秦驸马一程。也算是聊表心意吧。”
绮罗闻言,则是瞬间红了眼眶,喃喃自语道:“所以他当真还是必死无疑吗?果然还是我痴心妄想了,可是他都那样了……即便是活着对皇上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啊。”
重重的哀叹了一声,最终绮罗出言道:“罢了,既然你们要去,就让我带你去吧。”
见宋倾城与荷叶两人都沉默不语,绮罗怕她们误会赶忙解释道:“娘娘,放心,我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不过那死牢我去过多次。十分的熟悉,娘娘身娇体贵的还是让我带路比较稳妥。”
的确,想来为了秦风,她定然不知道去了多少次死牢。
“好,那就有劳绮罗公主了。”宋倾城点了点头,随着她的马车顺利的出了皇宫。
而后在绮罗轻车熟路的指引下,她们没费多大的功夫就来到了死牢。虽然来之前已经做了些心理准备,可当看着眼前的一切后。
宋倾城还是捂着嘴震惊不已道:“这,这……”
差一点,就差一点,宋倾城便要张口呵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做,为何竟让将堂堂驸马折磨成这个样子。
看着秦风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就那样萎靡不振的缩在墙角。原本挺拔高大的身躯,也早已不复昔日的光彩。几乎是咬着牙,宋倾城才颤声道:“秦驸马,你别怕,是我啊,是本宫同公主来看你。”
可惜,秦风闻言不但没有走过来。反而是一手抱着头,一手惊恐的挥舞道:“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不要再打我了!”
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那一句句的哀嚎声,都重重的叩击在宋倾城心头上。顿时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压的窜不过气来。怎么会这样?!
“娘娘,你别难过了。”绮罗见她这副模样,掏出手帕递给她道:“驸马自从进来以后,每日都会都被他们鞭打一番。起初的时候,还有人替他上药。最后确认他是秋后问斩,这些人盘算着反正时间也不多了。便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什么炮烙、插针、毒打都会开始轮番用着他的身上。故而,现在的驸马已经认不得人了。但凡有人靠近他便以为是那些行刑者又来了。”
说到最后绮罗已然是泣不成声,而荷叶瞧着曾经那么风光无限的一个人。如今竟变成这样,一时间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宋倾城整个人都被气的瑟瑟发抖,“他们怎么敢如此行事,就算是死刑犯,就算要秋后问斩。那秦风也是秦家的少将军,也是当朝的驸马爷!?是谁给他们的狗胆竟然敢如此欺人太甚。”
“娘娘,事已至此你还不明白吗?”绮罗闻言,大哭着抱着她的腿,哀求道:“娘娘,你已亲眼所见了,秦风已成了如此模样当真不会在威胁到皇上了。娘娘你就救救他吧,哪怕是看着他曾经就你情分上也行啊。再者说,若是早知道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当日还不如带着玲珑公主。回南楚去呢,说不定这一切也不会如此了啊。”
宋倾城并不知道这段往事,闻言,只是甚为震惊道:“你说什么?什么带着玲珑回南楚?”
玲珑公主不是楚昭宇的正妃,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皇后娘娘,你难道不知道吗?是因为秦风啊,都是因为秦风先将真的玲珑公主给掉包了,故而她才没有和南楚的人接上头。否则的话,想必此刻南楚的大军早已兵临城下。和瑞王里应外合了,皇上又岂会如此容易就坐稳了这南夏的江山啊。”绮罗见她不知情,索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
宋倾城闻言则是震惊到难以置信,半响才回过神来,“这……绮罗你说的这话可都是真的?”
事到如今了她又哪里还敢骗她啊,自然是赶忙点头:“娘娘当然是真的,瑞王这个人你比我更了解。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们又岂会轻易动手呢。虽说驸马惦记你乃是罪该万死,但让这辅新帝上位,避免两国交战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功吗?绮罗不求有赏,但求可以功过相抵饶他一条贱命吧。”
起先,宋倾城觉得她毕竟是后宫之人,许多事情她都不愿干预。
新帝登基后,来她这求情的人甚多。可是她都从来避而不见,甚至连那些流言蜚语她也不曾听信。毕竟楚昭文是怎样的人,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而且她更明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