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给你们报信说南荣朝廷要降旨让古璃阳回京述职的人……也是我。”
“哈哈——”
墨九真的笑了。
笑得捶胸顿足,把床铺砸得嘭嘭直响,几乎瘫软在床上。
“辜二啊辜二,真有你的啊!一言不合就装逼,简直把九爷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辜二木着一张脸,由着她狂笑不止,不动,也不语。
好一会儿,墨九终于笑够了,几近抽搐般从床上爬起来。
“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相思令这玩意儿,现如今墨家只生产了春令?”
也就是说,他拿到的三个……都是春令?没有秋、冬、夏。
那有什么卵用?
辜二“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黑脸上满是震撼。
“九姑娘,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不算?”
墨九咳嗽一声,揉了揉笑得生疼的脸颊,严肃地板着脸,语重心长地叹息,“不要急,我相信以辜将军的本事,一定可以集齐春、夏、秋、冬四令的——当然,前提是,等我造了再说?”
——
让辜二愉快地下去“休闲”去了,墨九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临,吃了一肚子的汤水饭菜,再一次与乔占平一行人进入了墓室。
幸好,萧长嗣没有出现在千连洞。
墨九悬了一天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也不晓得为什么,每每想到今儿萧长嗣对她的“声声诉冤”,她小心肝儿就麻酥酥的。不想见他,尤其不想在那个“犯罪现场”的墓室里见到她。因为那样很容易让她想起两个人的“夫妻关系”和那个让她恨不得抹脖子的亲热之吻。
交代好注意事项,她打了个手势。
墨妄点点头,领着人与她一起上了岩石台。
乔占平是一个做事稳妥的人,在这之前,他已经先派弟子下来,对那口铁制的船棺进行过一番整治了。所以,在墨九到达原地时,可以看到那一口船棺的表面,有着一种被人恶狠狠蹂躏过的伤痕——
“乔工,真有你的啊,这搞得……恐怕它亲妈都认不出它来了。”墨九玩笑着举起风灯靠近,在火光的寸寸移动中,看清了船棺尖翘的一头那条细得几乎无法从肉眼识破的缝隙。
果然——
外面铁水封棺,里面确实有缝隙的。
墨九眼睛一亮,感觉离又一座八卦墓的开启是如此之近,心情几乎是激动的。将风灯的光线,对准缝隙,她正想进一步查找机关,这时,里面却突然传来一道幽幽的歌声。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坑深205米歌声销魂!
棺中歌声,绝对是刺激人神经的东西。
阴凉凉的、浅淡淡的。歌声钻入耳朵,就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轻轻刨动心脏,纵是墨九前生后世钻过不少古墓,见过各种各样的诡异事件,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吓人的东西。
棺材里面怎会有人唱歌?
脊背麻酥酥的,那滋味儿太*了。
她鸡毛疙瘩掉了一地,尚能去思考科学解释,而从其余墨家弟子的脸色来看,他们能想到的,只剩下迷信一途。
“莫非有鬼?”
“……你见过鬼吗?”
“这墓有些年月了,也许是僵尸?”
“别吓我啊!”
众人低低说着,情绪都不一样。
而棺中的歌声,还在继续——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那歌声的主人,唱得幽怨,像个被抛弃的姑娘——这到是符合八卦墓仕女的特点。整个空间都是黑幽幽的,歌声与议论声里,似乎连空气都凉了几分。
墨九回头观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好像都带了一点苍白的青色,虽然嘴上没有说,却都疑似害怕。若墨九不是来自后世之人,恐怕也会第一时间有见鬼的感觉,想要拔腿开溜……
可她是钜子,墨家钜子。
克制着心悸的感觉,她慢慢举着风灯凑近。
“咚咚!”她拿手敲铁棺。
“喂,谁在唱歌?滚出来——”
棺材里的人,当然不会回答,继续重复地唱。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有意思!”墨九强自镇定着,低头捡起弟子放在潮湿石板上的一把铁锤,直接砸在棺材顶上,“咚咚”重敲,嘴里恨恨地道:“我让你唱,让你唱——”
铁锤敲在铁棺上的声音,很尖利,很刺耳。
若里面真有鬼也就罢了,若是有人在“装神弄鬼”那耳朵得多受罪?
墨九是聪明的,这一招儿对人绝对有用。
可若是对鬼么……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那鬼声幽幽,半分不停,好像丝毫都没有受到她铁锤重击的影响,照样将歌声从棺材里传入她的耳朵,让她脊背上那一层麻麻的感觉,更添了几分沉重。
“咚咚!”
墨九心一硬,砸得更狠了。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咚咚!”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歌声没受半点影响,一直在循环。
墨九有点儿懵逼了!
难道是自动播放的音乐盒?
触发了机关,就不停的循环反复?
可那个时候哪有那样高级的玩意儿?
她不太相信墨家科技在那时能进步到这样的程度,嘴里念了一句“嘛咪嘛咪哄”,一双大眼睛闪着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