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悄悄递送消息进来给她,以此鼓励她振作起来。
这些事情撞入脑海中,顾澜若自然什么都记得。
她心中虽然酸涩,还是柔声道:“哥,我没事,娘亲还有爹爹呢?”
顾景卿便吩咐下面的人,“快请母亲出来,就说若若回来了。”
见着陛下早已走远,忠平侯夫人萧氏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抓着女儿的手,含泪道:“若若,你都已在宫里住了这么久了……当初都是母亲的错,执意让你与陛下断绝关系,始乱终弃,这才叫你今日……”
说到这儿,夫人像是说到了什么悔恨的伤心事,一个字都再也说不下去。顾景卿忙让丫鬟前去安抚夫人,道:“母亲,若若难得回来一次,便不要说这些伤心事了。”
顾澜若刚才被忠平侯夫人的话弄得晕乎乎的,直到萧氏被劝住了,心里这才恢复了些记忆来。
——她想起来,在顾家败落之前,忠平侯夫人似乎性子的确有些强硬,这才导致了原主与男主之间走上不归路,再也回不去的结局。
只是如今剧情好不容易已改变了些,顾澜若自然也没有必要怪到忠平侯夫人身上,便道:“母亲不要难过了,女儿这些日子也并不是过得不好。”
她说的也是实话,陛下现在还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控制了她的行踪罢了。
萧氏却捂着胸口说:“当初陛下便已是那样的性情,母亲又怎么放心叫你在陛下身边?只是没想到……最终竟到了这一步。”
她宁愿陛下降罪给整个侯府,为了当年的事情,却也不愿意如今这副模样。
陛下叫顾澜若入了宫,他们之间虽有这么一桩婚约,却也没有给她名分。而陛下如今虽没有对忠平侯府动手,还是一直这么耗着,却是用顾澜若的身家换来的。
——她身为母亲,又怎么会忍心呢?
萧氏愈是这样说,顾澜若的心里面便越是酸涩不已,好在顾景卿尚有主见,便吩咐人摆饭,不要在前厅哭作一团。
……
顾澜若回府以后才了解到,现在忠平侯府的情形与原著里面相差无二。
陛下保全了忠平侯府的一份尊荣,却也不可能再重用顾景卿。如今老侯爷抱病,侯府的地位日渐衰微,就更没有仰赖什么的了。
加之,侯府从前因为拥立东宫太子,在朝中也树敌颇多。现在这样的情势,基本上人人都能踩一脚。老侯爷痼疾难愈,曾经的三朝元老,百年世家顶级豪门,如今也大抵只剩下一副空壳子罢了。
顾澜若既已下定决心留在侯府内,只要陛下不再插手,便是什么苦都肯吃的。
况且她虽然不是原主,但忠平侯府的家人一直都视她为自己的亲生骨肉。她也没有不替原主照顾他们的道理。
她便徐徐问道:“现下,父亲的病情如何了,可有上好的药材吊着?太医也来看过罢。”
到底忠平侯府还是京中贵族,势力虽微薄,但钱财自然是不缺的。
“不好。”顾景卿却只淡淡的说道:“药材自然不是问题,只是父亲这却是心疾。”他有些不自然的看了她一眼,才说:“因为你在陛下身边的缘故,太医的确曾来瞧了许多次,父亲却都避而不见了。如此病情反复,如今已卧床不起,连眼睛都不睁开看我们一眼了。”
顾澜若抿了抿唇,她大抵有些明白了,这都是因为老侯爷一直都不赞成男主登基为帝。所以,陛下宫里的太医,他又怎么肯见?
只是……如今她既然已经被陛下放出宫了,太医也无不是有眼色的主,大抵也不会再来了。
“哥,明日我便去百草堂看一看。”顾澜若沉思了一会儿,才盯着顾景卿,说:“民间行医的人不差于宫里的太医,父亲他会明白的。”
顾景卿唇边微微含笑,目光带着些柔和,道:“是啊,若若回来了,父亲若是心里舒意,自然会好起来。”
他温柔抚了抚她的发顶。
只是话虽如此说着,但侯府中的每一个人心里却都明白……如今侯府的情形可不是这么好应付的,虽然大姑娘已经回来了,但在每个外人的眼里,都会觉得陛下对大姑娘早已没了兴趣。
那些曾经来应承的小官小宦们如今也不会来了,更会避而不及。而曾经侯府作风强硬得罪过的人,则更是会趁机强踩一脚。
在这样的情形下,又有谁会真心实意的出手相助呢?恐怕侯府的难处才刚刚开始罢……
……
翌日一大早,顾澜若涂了些口脂,便吩咐许嬷嬷带了帷帽来,她准备今日上午出门一趟。
“姑娘才刚刚回府,便要急着出去么。毕竟……”许嬷嬷有些欲言又止。
顾澜若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的身份如今在整个长安城中,仍然很微妙。大抵人人都在观望,无名无分的,陛下又将她从宫里送回来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她这样的相貌,原本出去便是招人眼的。更不必说,她这样的身份,还是如今风口浪尖的,忠平侯府的女儿。
饶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