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把蒋乐推开。
小孩睁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伤心神情。
“你什麽意思?你什麽意思?!我们都做了…爸爸……”
蒋予臣闭了闭眼,把那些说不出口的痛苦都咽回胸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是你的爸爸啊……我们这样是不对的。这是……乱l,u,n啊。”
“昨天…都是爸爸的错。你也喝醉了,爸爸也……”
“你可以找一个…男朋友,不管是谁,爸爸都不会再反对了。”
“对不起。”
他缓慢的,口齿有些笨拙地向蒋乐解释和道歉,试图让他不那麽伤心,然而蒋乐还是哭了,一边哭一边狠命掐著他,眼泪一滴滴打在他脸颊上。
他为了蒋乐所做的种种努力,到最後似乎总是这样适得其反。
“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蒋乐边哭边说:“好,我变态,我乱l,u,n,我认了,我本来就是!你说,你实话说,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你说啊!”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蒋予臣觉得自己就像是陷进了什麽冰冷的泥沼里,并且已经疲累得无意挣扎。
他沙哑地说:“不是。你不是我亲生的。”
他花费了许多年来构建和培养的,这层看似亲密无间的父子关系,终究只是虚假的。
一旦戳破,他和蒋乐之间什麽也不会剩下。
蒋乐却笑了,“那,那我们就不是乱l,u,n了,我们可以在一起的……”
可爱又天真的想法。
蒋予臣平静地看著他,呼吸深长,片刻後说:“不行。就算我不是你爸爸,我也不能和你……像情人一样在一起。”
“你只是一时分不清楚对爸爸的喜欢和对情人的喜欢。孺慕和爱情是不一样的……”
蒋乐年纪还小,又被他保护得太好,天真单纯,摸不清自己的心情,以为那是爱情,就一头热地撞了进去。
这哪会是爱情。
单靠荷尔蒙和x_i,ng欲催生出的“爱情”,又能长久得到哪里去。
“等你再长大些,有了真正的伴侣,就不会这麽想了。”
“你也快高中毕业了,进了大学,也会搬出去住,离爸爸远了,交际圈也广了……”有那麽一会,竟然胸闷得几乎无法发声,蒋予臣停了停,才勉强把话说了下去,“到那时候,你很快就会忘了我的。”
蒋乐又露出了弃犬般的表情。
“你是在,你是在赶我走吗?”
蒋予臣垂著眼睑,沈默著。
到後来,蒋乐骑在他身上,掐著他的脖子,对他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他也一直沈默著。
他应该已经习惯於独自吞咽秘密和痛苦,但是当第二天蒋乐搬出家门,他还是难过得连人形都维持不住。晚上也没法出去喝酒,少了酒j-i,ng,怎麽都睡不著,只好睁著眼睛在空落落的房间角落蜷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