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管那么多,先把嘴里的酒j-i,ng味刷干净才是不二王道。
她迅速走到门边,抄起端竹家矿泉水瓶子剪成的杯子和自备的牙具,到门口巷间的水龙头前洗漱,刷牙刷到一半,看巷子里没有行人,她便偷偷凑到李大妈门边的镜子前——林森柏每日睡醒都会在自己脸上挑刺,别看她成天既不化妆也不注重衣着,可龟毛的习惯一点不比别的少女少。头发是肯定要看的,头发长,免不了睡拱一块睡塌一块的,今天还好,端竹家的枕头硬得像石头,头发没机会造反。脸的话…凑合吧,除了有点苍白,其他还好。林森柏接着往下看,下巴,没长豆,颚下也还成,没松弛…
脖子…脖子。
这是啥?!
这到底是啥!
这紫蓝紫蓝的一片一片到底都是些啥!!!
李大妈正好出门洗白菜,看到林森柏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瞪眼,好心地上来问:“林小姐,竹儿昨晚敲我门说你跌伤了,现在好些没有?”
“嗯?”林森柏的起床气本来就重,头昏脑胀地听旁边有个声音,心情更是不好,眉头一紧,眼窝一收,凶神恶煞地盯向来人,登时唬得好心没好报的李大妈向后缩去,“我什么时候摔倒过?”想她林森柏从小运动全能,平衡感极好,大学军训时别人初行必怵的独木桥,她两秒就过,即使喝得再多,她自认走直线没问题,摔倒?怎么可能!
“竹儿说,你跌伤了,昨晚找我借紫药水来着,咋?你没伤着?竹儿可说红了好多块呢。”
听李大妈这么说,林森柏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咪宝的吻痕总是留在那么几个固定的点上,耳后,颈上,锁骨…
她扯开领口,果真见锁骨旁的凹陷处覆着薄厚均匀的紫药水。
“啊,抱歉抱歉,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叫石头绊了脚,昨天那么晚还麻烦您,真不好意思。”林森柏叼着牙刷,双手合十,虔诚无比地向李大妈道歉,那姿势,也不知道是在向遗体致哀还是在大雄宝殿里拜佛。
好在李大妈也不是小气的人,摆了摆手中的大白菜,用菜叶子拍拍林森柏的肩,善解人意道:“你们年轻人啊,走路就是不爱看路,这巷子里多黑啊,我老太太走了几十年都不免要摔,更何况你刚来…”
“李n_ain_ai!”
“哟!竹儿回来了?”李大妈甩着白菜瓣上的水珠,走快几步,迎到端竹面前,捏捏她的下巴,“饿了吧?李n_ain_ai今天做白菜炖r_ou_,一会儿把白菜掰进去烧个十几分钟就能吃了,你和林小姐都来,不准说不饿。”
“嗯!”端竹用力点头,手臂环过李大妈的水桶腰,“李n_ain_ai炖的白菜最好吃了,昨晚做梦还梦着了呢!”
林森柏在旁边漱口边听这祖孙两对话,腹内吐槽:白菜炖r_ou_里的白菜好吃,你见到红烧r_ou_咋比见到蒜蓉油麦菜激动?臭小孩,诡诈诡诈的,再过两年,说不定能赶上师大小姐汪j-i,ng卫照镜子的那副j,i,an相。
李大妈进屋烧白菜去了,端竹两步并到她面前来,双手背在身后,笑得像夏日里沾着露水的向阳花。
“林小姐,你好些了吗?”
不知从何而来的内疚,在面对端竹时,溢满了林森柏仅剩的一点良心,“嗯,没事,只是午饭…”
端竹闻言,举起两手,开心地咧嘴笑道:“你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