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这件事的关键就在死而复生的薛无身上,他一定要见一见薛无。
白衣剑卿并没有等待太久,三天后,薛无和章无痕一起回到了教中。
这一天,方宏隐召集了教中坛主级以上的教众,在天一教的公正堂里,公审白衣剑卿。等白衣剑卿知道这是公审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天一教的公正堂里,身边天一教第二号人物,他不仅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且连反对的权利也被方宏隐不声不响的剥夺。
“今天召集大家来,有两件事。”
方宏隐坐在高高的主位上,他的左边是章无痕,右边是薛无,而白衣剑卿,连一个座位也没有安排,孤独的站在大堂的中间。
细心一说的教众,已经隐约看出什么来,再加上最近江湖上的谣言,让他们一个个彼此传递着满含深意的目光,却没有一个人将这种奇怪的安排指出来。
“这第一件事,就是本教主新结拜的兄弟薛无,不辞劳苦,远赴魔宫,为本教找出了失传已久的盟主令。”
方宏隐意气风发的出示盟主令,让教众们传看。
一时间,到处都是惊叹声,那些坛主们、长老们一个个流露出狂喜的眼神,得到了盟主令,就意味着方宏隐极有可能成为新一任武林盟主,而天一教也即将一跃而成江湖第一教。
白衣剑卿没有注意到方宏隐在说什么,他只是低着头沉思,并没有将自己的不满表达出来,也不指望教众中有人替他出头。往日他执掌教中刑律,得罪的人太多了。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向薛无,早在走进公正堂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了薛无一眼。
青衣芒鞋,乌发深眸,薛无的模样与记忆中没有任何区别,只是眼神的深处,隐隐流转的一抹诡异光芒,让白衣剑卿恍然大悟。
他中了圈套,只是不知道,这个圈套究竟是薛无的圈套,还是方宏隐为排除异己而设下的,而章无痕又是否知情?
他低着头把认识薛无后的情形仔细想了一遍又一遍,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因为白赤宫,这段时间以来,他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到了白赤宫的身上,以至于丧失了往日的警惕心。早该想到的,那些蒙面黑衣人能一次次的找到他的落脚处,自然是有人泄露他的行踪,当时只有自己跟薛无在一起,不是自己当然就是薛无,可恨他竟然全然没有怀疑到薛无的身上。
薛无死后,尸体失踪,如果当时他不是为了白赤宫而分心,仔细查找之下,定能发现破绽,甚至有可能当时就发现这是个圈套,可恨之极。
等盟主令传看完毕,方宏隐轻咳一声,又道:“关于盟主令的事情,以后再说,目前另有一件事,事关本教生死存亡,当如何处置,还要诸位一起给拿个主意。”
教众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方宏隐的意思,但白衣剑卿一听,心里就一片冰凉。处置,方宏隐用的居然是处置这个词,不等他和薛无对质,就事先给整件事情定了x_i,ng。
不用再想了,这个圈套,即使是出自薛无的手笔,也少不了方宏隐的首肯。这几年天一教行事越发的乖张,为此白衣剑卿和方宏隐之间,分歧日甚,这也是白衣剑卿当初心生离意的原因之一。
只是,兄弟一场,他万万没有想到方宏隐会做得这样绝,不仅要将他赶离教中,还要他声败名裂的离开。
方宏隐的视线落在了白衣剑卿的身上,用沉重的声音缓缓道:“这次薛兄弟去取盟主令,由剑卿右使一路相护,本应行事隐秘,谁料到竟会受人半路截杀,中途薛兄弟与剑卿右使法分路而走,方才平安而回。薛兄弟认为,此事定是有人泄秘,不知右护法有何解释?”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白衣剑卿的身上,有的怀疑,有的幸灾乐祸,还有的暖昧难明。
白衣剑卿的眼神缓缓扫过所有教众的脸,有人畏惧退缩,有人反目而视,他并不甚在意,心中已有了定计,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方宏隐的脸上。
“教主想听什么样的解释?”
他不再称呼大哥,兄弟情义已绝,今日能否活着离开,全看他到底下了多大的狠心。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通敌泄秘,剑卿右使,二弟,你、你、你……”方宏隐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天一教,是我们兄弟一手创立,你为什么……噗!”
话没有说完,他已经是一口血喷出,显是气急攻心。
“大哥!”
章无痕靠得最近,一把扶住方宏隐,发现他没什么事,只是岔了气之后,才愤怒的一跺脚,整个身体顿时飞离主位,落在了白衣剑卿的面前。
“二哥,你为什么这么做?大哥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白衣剑卿摇了摇头,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咽回了肚子里,章无痕这个人没有心机,虽然容易被利用,却也不会招嫉,方宏隐得了盟主令,正是最需要人手的时候,只要自己把这口黑锅背下来,他就不会动章无痕一根手指头。
“最近江湖颇多谣言,都跟你有关,二哥,你是怎么了?难道你真的像谣言里说的,被一个男人迷昏了头,连叛教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白衣剑卿脸色一白,谣言竟已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