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吃冰淇淋,是赵远阳的爱好之一,换到夏天,他就没那么爱吃这种东西了。
两人在游乐场里玩,路遇了好几批女生来要号码的。
赵远阳没给,魏海看人好看的,就给了。
他分手了,正好空窗期,听说陈雪庭正在某大学里学语言,准备九月走。
晚上,赵远阳说自己想喝酒,就跟魏海去了酒吧。
魏海看他一杯一杯下肚,诧异:“怎么又转性了?不是家里管得严吗?”
“他能管我什么?他又不在,我想喝多少、喝多少!”一整天,赵远阳都处于这种郁郁寡欢的状态,喝了点酒,就把霍戎走前的叮嘱给忘得一干二净。
戎哥说可以喝,但不能多喝。
赵远阳心里兴许还是顾忌着的,没有喝到烂醉如泥。倒是魏海,劲头上来了,被赵远阳猛多了,最后人都喝瘫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从后门出去,魏海吐了一通,兜里电话不停地响。
一看备注,是他家二哥的大名,魏庭均。
魏庭均把魏海接走时,从车里望着赵远阳,眼里带着审视,又带着冷然,赵远阳也是喝大了,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他眼形狭长,瞪别人时不会有瞪霍戎那种风情,他喝了酒,眼神变得有些凌厉,凌厉里又带着忌惮和恍惚。
等魏海二哥把他接走,车子开远,赵远阳站在原地吹风,脑子里才清醒了些,他对魏海叮嘱过很多次,说他二哥不是好人,是豺狼,让他待他好点……
以魏庭均崛起的速度,他很有可能在所有兄弟身边都安插了人。
也就是说,魏海身边肯定也有,魏海平时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魏庭均保不齐全都知道。
赵远阳想到这里,醉酒后微微有些晕乎的的脑袋清醒许多,感到头皮发麻——争个家产跟宫斗似的,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
还是他这样的好……要跟他抢东西的,都被他踢出局了,别的麻烦,还都有霍戎帮他解决。
魏海有人接,赵远阳自然也有人接,只不过他耍着司机玩,他往这边走,把人差遣到别的地方去。
他站在街口没多久,也不见有人来接他,心里生气,自言自语地嘟囔:“你再不来,我就要闹了啊,我踹人很厉害的,能把你踹飞……”他踢着脚下的空拉罐,一脚踹飞,“你出差去了,不要我了……”
这边后街倒是没什么人,只有许多跟赵远阳差不多的醉汉,东倒西歪地走路。
醉汉,那都是眼睛长头顶,鼻孔朝天的。
赵远阳又是一个人,带着帽子手套大围巾的,身材高挑,脸庞被路灯的光芒照耀出了勾人的意味。有人不长眼睛往他身上撞的概率,那是非常高的。
只不过,那醉汉不是无意撞上来的,是故意的,看起来也没怎么醉,还很清醒,眼睛色迷迷地盯着赵远阳,还要摸他。
赵远阳最讨厌这种眼神,心里恶心,他戴着手套,一股劲把人推开,冷声道:“再看,信不信把你眼睛挖出来!”
醉汉不止一个人,往赵远阳身上撞的就一个,看着兄弟让人推开了,一行人齐齐围上来,捡了啤酒瓶子摔烂,手里捏着碎玻璃,个个神情凶恶,看着要群殴他似的。
路过有别的行人、喝完酒的客人,可全都装作看不见似的,自己走自己的路,不去管别人的闲事。
赵远阳要是清醒着,一个人打一群,那问题不大,顶多挂点彩。
——可他喝醉了,别说打人了,自己的步伐都是晃的,方向都找不着。
他瞧着别人捡了啤酒瓶,自己也有样学样,从地上捡了个起来,往旁边不知道谁的汽车上一砸——啤酒瓶倒是没碎,结果汽车开始哇哇大哭。
那警报声在夜色里非常惊人,声音冲到城市的天际。
赵远阳又使劲砸了好几下,车窗玻璃和玻璃瓶齐齐碎掉。他摇摇晃晃地站着,举着只剩一个头的碎玻璃片,狭长的桃花眼里三丝醉意,七分的狠厉,“来呀,看谁干得过谁,老子有的是钱,不怕赔医药费!”
光说不练假把式,都是喝了酒的人,谁还怕他这个?
赵远阳盯着自己一点也不尖锐的玻璃的“武器”,还是有点不满意,伸手在怀里摸摸——衣服是戎哥的,他里面穿的厚,也没仔细摸,这会儿倒聪明了起来,从内袋里摸了把黑黝黝的东西出来。
他掏出来了,也不知道对着谁,就朝天举着,大喊:“都tm别动!”
一时间,没人敢动。
赵远阳脸上挂了笑,“手都举起来!”
车的警报声还在响个不停,加上他无法无天的大喊,以及手上那么个吓唬人玩意儿,看着像是个恐`怖分子。
醉汉里有清醒的,也有不清醒的。心里怕的,手举了起来,不怕的,叫嚷着:“拿了把玩具就想吓唬人?现在是法制社会,持`枪犯`法的!”
赵远阳眯着眼笑,谁不服就拿枪对着他,“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jī_jī?”
他喝了酒,兴奋,真的上了膛。就在这时,一辆车突然驶过来,速度很快。从远处过来的车灯摄目,赵远阳眼睛被灯光照射得忍不住闭上眼,手臂半挡着眼睛——看见那是什么车,他浑身的戾气和痞气一瞬间卸掉了。
他嘴无声地动了动,看口型,似乎是在叫霍戎的名字。
赵远阳这个差点就要犯法的醉汉,让衣线挺括、高大如山的司机扛上了车。
大庭广众下摸`枪,还要崩了人jī_jī,这种事,也只有赵远阳干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