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皓之同公主落座后,瞧见赵恒缓缓走进殿里寻座,看见那高瘦的身影时他忍不住多瞧了几眼,赵恒似乎感知到什么转过头来,瞧见他和公主二人,却略过他冲公主点头微笑,对公主身旁的他却是一点多余的反应也无,想起那日的事,覃皓之手指微缩,状似无意的撇开头,迎面就撞见公主探究的眼神。
“……”覃皓之沉默的低头饮茶,赵恒抿了抿唇,扮演他的人自然是江刑天,那小子一向机灵,赵恒也不怕露馅。
值得玩味的是刚刚小探花瞧江邢天的眼神,没有那日的嫌恶,而是委屈又落寞的神色,他敢肯定小探花心里一定是有他的,只要不讨厌他,就还有机会,这些日子忐忑不安的赵恒也平定下来,他忍不住伸手握住覃皓之的手。
手被握住,覃皓之下意识的想甩开,却被紧紧握着,他抬头见公主笑意吟吟的瞧他,覃皓之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眼前这张笑脸刺眼的很。
手中骨节分明的手指很是冰凉,赵恒讨好的笑了笑后,又有些心疼的握紧他,不由分说地替他搓手,活络经脉。
这个举动有些亲密,覃皓之怔楞后,挣了几下没挣开,又碍于场合不好拂了公主面子,只好耐着性子任由公主闹。
面目皎好的女子,神色认真的替他暖着手,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绝色又动人。
覃皓之长如鸦翼的睫毛轻颤,可他心思混乱,不敢细究。
这些日子他不去找公主,公主也不来找他,他们相安无事,即使见面了也没说过话。
他虽有些莫名却也不会去问,若是公主想开了同他保持距离也挺好的,只是有时她又很温柔的对他,带点讨好的意味,让覃皓之有些不解,只不过他心里有事,政事又忙,也就搁置了。
周围的女眷瞧见公主二人的互动,羡慕的视线时不时的往他们这处瞟。
直到宫人们端上饭菜公主才放开手,覃皓之瞧着菜色精致的美食一点胃口也无。
片刻后,谢太后和皇帝走了进来,众人纷纷行礼祝寿,皇帝微笑的摆手,示意众卿免礼,太后端坐着,无趣的摸着鬓角,很快看台上便唱起曲来。
这种场合覃皓之向来是沉默的吃菜,一旁的公主时不时地给他夹菜又是喝酒的,不过一会酒壶就空了。
“……”,瞧见公主晃着空酒壶,覃皓之有些愣神,公主也这么会喝酒吗?
赵恒刚想喊人再端一壶酒来的时候,就听身边有人说道,“公主,还是少喝些酒吧。”
赵恒神色一动,挑眉笑道,“这些天来,你还是第一次同我说话,我以为你恼我,不想再理我了。”
“……”覃皓之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便低头喝着茶。
谢太后那处突然响起一阵莺声笑语,瞧着是在调笑某个女子,端坐在谢氏家眷里的绝色少女涨红着脸,紧张的揉捏手中的帕子。
“哀家给你做主?”谢太后扬声道,看好戏似地冲不远处喝酒的江邢天喊道,“御风将军。”
被谢太后喊话,江邢天不得不起身走上前去。
“将军如今二十有四了吧,还未成家。”谢太后慈祥的笑着,“哀家这有个丫头心系你已久,迟迟不肯嫁人,不知哀家有没有这个荣幸替你二人牵线搭桥。”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谢家小姐脸红得快滴血,一直低垂着头不敢抬起半分。
覃皓之手指微颤,抬头望向站在殿前那清瘦的身影。
“臣谢过太后厚爱,只不过微臣已心有所属,望太后见谅。”江刑天云淡风轻的道,因其戴着面具也不知说这话时是什么表情,众人顿时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
太后面色一变,正要发怒,皇帝却笑了起来,四两拨千斤的道,“如此也不好强人所难,爱卿前些日子被朕惩戒一番,莫不是还气着?朕想着过阵子去园林狩猎,将军可必须得陪同。”
江邢天见机行事的点头应着,“定不负圣恩。”
太后见状,知此事是不能再提,气的冷哼一声,本想着赵恒有意结营,若能联姻也能使两家阵营关系更加巩固,恰巧她那侄女也有意,哪知会被人当面拒绝,谢太后险些捏碎茶杯,谢家小姐面色苍白,失落的瞧着转身而去的御风将军。
心有所属。
覃皓之细细的品着这几个字,不知为何想起那日的事,面色虽如常,耳朵却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一直在观察覃皓之的赵恒不高兴了,虽然江邢天扮演的是他,但他就是不想看见覃皓之为别人动容的样子。
想也不想,赵恒附身凑到覃皓之耳边小声道,“相公是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赵将军多一些?”
覃皓之心里正乱着呢,公主这么一问,他木讷的张着嘴,像是被人窥探了心事一般,脸腾的红了,压着声音小声道,“公主在胡说什么!”
赵恒揶揄的笑了起来,点了点他红透的耳朵,“覃大人真是太可爱了。”
这些举止实在太亲昵,覃皓之抿着唇不习惯的撇开身子,赵恒知趣的笑着。
在外人眼里不禁感慨这新婚燕尔的夫妻真是恩爱,羡煞旁人。
又忍不住瞧瞧赵将军,可怜的赵将军,还单恋公主不肯接受太后赐婚呢。
赵恒还没调笑多久,便有宫人来唤他,说是太后有请。
见公主走了,覃皓之委实松了口气。
他这是怎么了,覃皓之揉着眉间,试图将不断涌上心头的莫名情绪压下去,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