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主兴在头上,当即便赏了士兵们不少,将领们的则在翌日上朝时再细细说明。
听闻张起灵回来,陆国虽败,夏紫轩心中忿恨,却抵不过想要见张起灵的心思,早早地也跟着皇帝来到城外;沈隐舞和三位公主更是想念得紧,也是早早地哀着沈君主让她们跟着一块出来,如今这一出城相迎,宫里的祸害都到齐了。
吴语围在一群公主里头,不动声色,环顾了一周没见着吴邪的人,想着应该是死在咸城了,她按耐着心中的兴奋,装作好奇般自言自语道:“那马车中装着的是什么?可是从陆国军兵中得来的珍宝?”
吴语说得小声,沈君主站在她身边自是听得清楚,这一说沈君主也好奇了起来,便问道:“马车中可是装了什么珍奇的东西?”
黑瞎子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悲戚,“回皇上,马车中没有什么珍奇的东西,只有一口棺材。”
“棺材?”
沈君主心中一惊,忙问道:“里头装着的是谁?”
吴语看着黑瞎子那悲戚的表情,心中的猜想一下子便得到了证实,面上怯怯地说道:“出征时我记得七皇兄也是跟着一起去了的,如今将军们领军回来,却看不见七皇兄,那马车里的棺材该不会……”
话未说完,在场的人都懂的吴语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吴邪不在军队中,贴身的马车上又装着一口棺材,那口棺材里头可能装着吴邪的尸身,盗纪国唯一一位皇子战死沙场了。
有了这个认知的大臣们一阵惊慌,已经在私下小声议论起来。
吴邪是盗纪国唯一一位存活的皇子,沈君主无兄弟更没有能过继的小孩,将来无论如何都要让吴邪继位,如今吴邪若是死了,等沈君主百年以后盗纪国便无人继承了。
他们不敢说沈君主的身体有多好,只是近日的状态越来越差,怕是要到头了。
沈君主没由来的也是一阵惊慌,虽然他跟吴邪不亲但到底还是他如今唯一的儿子,急忙开口向黑瞎子确认:“这棺材里的到底……”
“八皇妹如此惦记着我,真是让我这当兄长的受宠若惊。”
马车车门打开,跟车的一名士兵小心将吴邪扶下马车,“臣拜见皇上。”
站在眼前的人面色苍白,行走间还需人扶着,但精神看起来不错,不似病入膏肓的感觉。
沈君主神情稍显激动,难得走上前细细地将吴邪打量了一番,确认人没事以后竟握住了吴邪的双手,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吴邪握了握沈君主的手低声同他说了几句话,过了会沈君主慢慢平静下来,在别人看来倒是一副万年难遇的父子情深的画面。
吴邪又与沈君主说了两句,便放开了他的手慢慢朝吴语走来。
原本听着吴语说的加之众人的猜测,夏子轩等人都吴邪凶多吉少,战死在沙场上了。
在她们的印象中,吴邪总是软弱的,在宫中受尽折磨屈辱,她们前去玄彻阁刁难他时,他也没有丝毫防抗,甚至是凤凰拿他来练手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也不会躲避。即使后来在朝堂中有了一席之地,受到张起灵、黑瞎子和丞相的重用、大臣们的拥护,也未曾改变过这一本质。
他没有能傍身的武艺就贸然跟着张起灵几人上战场,上次是他作为军师居于幕后,没死在陆国手中;没想到这次居然如此狂妄,竟然跟着上了战场,这无疑就是在找死。
所以在黑瞎子说出马车中运着的是棺材以后,她们一致认为那棺材里头装的就是吴邪的尸体。
试问有哪位士兵在沙场上战死还能将尸首装进棺材并运回京城的?何况那运送棺材的马车还跟在将领身旁。
她们在心中幸灾乐祸着,面上略显悲戚,夏紫轩甚至已经在心中想好所言,以皇后的身份也以对方母亲的身份对沈君主进行几句宽慰,其他人也各自想好了说辞,好生安慰沈君主一番,让其他人也看看她们情深的样子。
只是没想到吴邪竟从马车上下来了,虽然面色并不好看,似是受了伤亦或是大病了一场,总归还活着。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一向对他十分冷淡的沈君主居然会做出让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对吴邪表现出不合常理的关心不说,面上更显一副后怕的模样,实在是让夏紫轩等人不敢相信。
以沈君主和吴邪的感情何时有过像今天这般的举动?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这太过于明显的反常引起了几人的注意,还来不及细想,就见吴邪慢慢地走到了吴语面前。
“八皇妹对为兄真真上心,我因伤且不在队伍里头,黑将军一说马车里运着的是棺材皇妹便第一想到了我,可见皇妹对为兄安危的担忧。”
吴语心中一惊,面上不动声色道:“七皇兄与我同姓自是要比别的兄弟姐妹更亲近些,方才在队伍中看不见皇兄甚感忧心,现在见到皇兄相安无事我便放心了。“
夏紫轩和沈隐舞几人在一旁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一开始吴语说的那几句话可是引着众人往那方面想,有意想要表达吴邪已经死了的意思,在场的谁又不知道吴语的心思呢。
“那可真是谢过八皇妹了,稍后必给八皇妹送上一份大礼。”吴邪朝她笑笑,两人一副兄妹情深的做派,随后吴邪让士兵将他扶回了马车上。
“臣身体实在不适,请皇上见谅。”
沈君主对此没有不悦,小声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