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了丫头和云川哥,人都散了的时候钟天皓又跑了过来,一个劲问我有事没事,怎么青瑶不救我之类,我没中毒救什么。
顶着段二叔和云丫头他们颇有压力的视线,我扯开他的手,道,“没事没事,我吃过奇果不会中毒你别担心。”
“真的?”
我慎重得点了点头,道,“你先回去,我们还有事。”
“死流氓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种人了?”云丫头斜眼,云川哥的目光和死丫头一模一样,让我颇有点捉奸在床的心虚。我什么都没干心虚个毛线啊。
“上次在无伤城救的,喂,你们别用眼光望着我行不行?”
“哼。”
云丫头一甩头,簪子上的小红鸢跟着主人摇了摇晃出了视线。
隐岄宫的人早走了,剩下的也拖三拉四的离了场,我摸摸鼻子也只能跟归云谷的回去了。
虽然早就猜到这次乱七八糟的武林大会会被传的乱七八糟,回到忭梁的时候听到那说书的还是惊掉一身疙瘩,这话说的可是公鸡都会生蛋,麻雀都飞上了九天。
其实真相不过只有一个,就是海棠春睡图里面有武功密笈,而这海棠春睡图要么在隐岄宫的宫主手里,要么就是被他毁了。
于一派武林正派,这大会是个污点,无论给小百姓提供了多么丰富谈资也好,都决口不提当自己没有去过。
而于我,什么图也好,武功密笈也好,或者都算是一个终结。
以后或者相见就成陌路。
妃子醉,
海棠春睡,
胭脂半染,
袅袅崇光恐君催。
月画楼,
蝶粉蜂狂,
红妝尽褪,
淡淡素颜心憔悴。
-------题词《海棠春睡图》
寒毒
今年的十一月似乎比较冷,忭梁北面已经有些地方飘起了小雪,一排排屋子的房檐沾了还没来得及融去的雪,银妝素裹,剎是好看。
街头有新的杏饼冒着热乎乎的气新鲜出炉,偶尔在青石砖铺垫的路上辘辘滚过的马车会停下来买上一两袋荷叶包裹的杏饼再重新上路。
相信很多人都认为在这么一种温馨的情景里和一个姑娘对望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极罕见的美女的时候。
而我的心情正好相反,这才回忭梁几天,又碰上了。
“我有事找你,换个地方。”
青瑶也不等我点头,就往一边没什么人的角落走去,我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毕竟对方也不像要将我怎样的样子。
“什么事?”
“你喜欢子兰对不对?”
这问题够私人的,你老人家轻功好也不用把青州到忭梁这段空间距离无视得那么彻底吧。“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她也不问了,转身就想走,我反应过来追上去拉住她,“兰出了什么事对不对?”
“跟你没有关系。”
“有关系!你快说。”
青瑶拉回自己的衣袖,道,“寒毒入心脉,一个月内他再不治必死无疑。”
把冬天一些要用的东西买了点去钟天皓家后连我自己怎么回来的我也不清楚。
救不救他,你自己决定。
我晃回怡风宅里脑袋只剩下这么几个字,蒙上头翻来侧去睡不着。其实我和兰之间早就说得清清楚楚,舍得也好不舍得也好也已经成了定局。本来也应该我走我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但这时有个人走过来告诉你,刚和你分开的人走他的独木桥时掉水里了,这场子上的人就你一个会游泳,你救还是不救?
救还是不救?
又堵又慌,认命得弹起来收拾东西,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努力去和兰分开,既然上天都要我去见他,我再挣扎作茧把自己缠死也还是要去见他。
放了张纸条在房间,把我的四件宝贝带走后在忭梁门口就见到青瑶,看到她的马时,才让我有这也是个人的感觉,而不是脚踏浮云,飞来飞去的仙女。
隐岄宫在仰天山的山顶,高俊奇险的山崖上一片白瓦堆切起来的雄伟宫殿,圆滑温润的玉色大柱上面还刻有很细致的画,远远看上去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神居。
从进了隐岄宫的地域后,不时会见到三三两两个巡地的女子,衣服颜色各种各样,青瑶在这隐岄宫的地位绝对不低,见到她的弟子都会向她低头。
“这里怎么这么冷?”
“这是冰居,下面放了三米多厚的□。”青瑶拍了拍石门边的银环,石门没有反应,看来是从里面锁了。有个粉红衣服梳着精致小髻的姑娘走了过来,低头屈了屈膝道,“宫主说他练功时任何人不得打搅,师姐请回。”
青瑶皱了眉头,跟我说,“先跟我去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