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和朵炎骑卫,相距数百米。
一前一后。
看似毫无关联,但有些事情,宁尘没交代,不代表这些做属下的也当做若无其事。
楚缺以及几位朋友,本已经退到道路以外,并摆出一定的赔罪态度。
但,自己跳出来找死,未必就能指望别人法外开恩。
花荣双手抱头,坐在战马之上,本欲最先离去,只是错过楚缺等众的时候,这位宁尘三大心腹中年纪最小,长相最俊美的男子,又缓缓的退了回来。
一双剑目,上下打量楚缺。
楚缺几人依旧低着头,不敢做声,实际上这个时候,他们连呼吸都感觉异常沉重。
许久,花荣淡淡的开口道,“你们这些无所事事的富家大少,是不是觉得遇着美人,上来搭讪两句,是一种风度?”
楚缺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去,不曾想还是被兴师问罪。
“不敢。”楚缺连忙摇头答复。
“不敢?”花荣挑眉,“不敢的话,刚才是哪位拦道的?难不成是我眼睛花了?”
“这……”楚缺无言以对。
刚才的确是自己过于轻浮,虽然及时补救,但敢对人家的未婚妻心生轻薄之意,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何况,招惹的还是如今在北方说一不二,只手遮天的宁河图。
“我,我知道错了。”楚缺连忙致歉。
“嗤。”
花荣没做声,右手五指微微撑开,旋即动作缓慢得抓向战马左侧的刀柄,刀出三寸,一抹雪亮锋芒,已经提前出鞘。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今天招惹的不是咱家少帅,而是一对普通的眷侣,也不知道你这位大少,会做出什么罪恶行径?”
“既然,留着是祸害,不如不留!”
一抹刀锋,横空掠过。
瞬息之后,战刀归鞘,紧随而至的是一抹剧烈的颤音。
再之后,花荣再次双手抱头,慢慢悠悠的继续赶路。
等这批在北方拥有第一骑兵称谓的铁蹄,纵马而过,余下的无关路人,均是心有余悸。
这就是宁河图的三大心腹之一啊。
果真没有一个是好招惹的。
杀神白起稳坐第一,固然无人可撼,但白马银枪陈庆之,以及小李广花荣,同样不是俗能之辈。
刚才刀锋出鞘的时候,许多杵在现场的旁观者,根本没看清,这位主兵器其实是弓箭的年轻人物,到底是怎么出刀的。
太快了……
以宁尘的身份和地位,何须因为一些找死之徒的咎由自取,亲自上阵,亲自出手?
有些事,下面的人知道怎么办。
人马渐渐离去,空留下一群旁观者,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约莫两个小时。
宁尘和李般若终于抵达沧海。
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隔着湛蓝色天空的照射,碧波泛起,风景盛美,略带湿意的海风,吹过脸颊,别有一番风味。
南方没有海。
北方,其实也很少看到海。
因为地理局限,宁尘还是首次和李般若,共观大海。
先前一度文静,素雅的李般若,在看到沧海的刹那,眼睛一亮,随后弯身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子,小心翼翼得走在黑褐色的岩石边。
一步一步,像是初学走路的幼童。
偶尔,还发出一片轻盈的笑声,满心欢喜。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李般若双手撑开,面向阳光,呢喃自语。
情窦初开时,迷恋红粉胭脂,长大后,倾心于那些意境优美的短句。
她第一次冒出有生之年必须看一次海这个想法的时候,就是因为偶然读到的这句诗。
如今,细细回味,应情应景,合心合意。
宁尘静静的望着李般若,习惯性笑而不语。
花荣和随行的朵炎骑卫,并没有停靠在附近,毕竟公开场合,人多了,反倒不是好事。
宁尘走神了一会儿,敲敲怀中的骨灰盒,喃喃自语道,“古老头子,河图终于送你和念秋前辈,回家了。”
此时,沧海泛波。
附近,同样拥簇有不少的人影,有些是来观赏的,有些则是住在附近的渔民。
李般若容颜出众,加上现在如同小孩子般,兜兜转转,走走停停,更是万种风情,一览无余。
以至数十道目光,开始似有心似无心的扫向她。
宁尘无奈,这未婚妻外貌过于逆天,也不是什么好事,动不动就招蜂引蝶,实在是倍感头疼啊。
中途吹了声口哨。
李般若转过头来,嘿嘿一笑,踩着柔软的步伐,上来就是一个虎狼猎食,重重的将宁尘扑倒,抬头的时候,还不忘啃宁尘一口。
“别闹。”
宁尘撑起李般若,开口道。
李般若额头敲了敲宁尘的脑袋,“我就闹。”
“再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宁尘瞪眼。
李般若皱了皱琼鼻,嬉皮笑脸道,“怎么个不客气法?”
宁尘没再多嘴,指了指旁边的骨灰盒,“还要送古老头走完最后一程,别闹了。”
李般若终于消停下来,侧躺进宁尘怀中,“好了好了,听你的就是了。”
宁尘轻轻嗯了声,拉起李般若,才要准备离开。
迎面走来一列队伍,为首男子风度翩翩,气质出众,左手握着一柄纸扇,偶尔故作风雅的轻轻挥动。
这一番动作,立即引起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