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宁一觉醒来,滕三不仅已经向滕五回报了昨天的情况,而且手下小弟连各帮会的最新动向都已经探听完毕。滕宁想进去看看滕五,孟繁华忽然伸手拦住,“晚点再去,他刚睡着。”
“睡着了?”滕宁微诧,“嗯,这下不能第一时间让他知道我的英雄表现了。”
滕三递过快速搜集的情报,“你先看看。”
滕宁好说话地转身在外间坐下,错过了孟繁华难掩眉间的忧郁。
跷着二郎腿,滕宁一边翻看,一边啧啧称赞,“以这样的资质,以后开个情报咨询的公关公司都没问题啊!”接着又开口大骂,“我靠!我进警局可没有这么狼狈吧!……嗯,这个传言比较靠谱,老子怎么也是英雄形象啊!”
在滕宁叽叽咕咕好一阵之后,滕三受不了了,手一敲桌子,“看重点!”
滕宁抬眼看看滕三,自言自语,“看样子是吃了一顿大餐,有力气教训我了。”
滕三又一次抑制住自己澎湃的情绪,以至于刚才的那顿大餐差点消化不良。不过让他纠结的还有另一个人的另一件事,想着,滕三叹了口气,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滕五紧闭的房门。
滕宁发泄了一阵自己的剩余精力,终于理性地看待手中这份资料,光是从传闻就能看出各个帮派对常青会的立场。宋清鸿和宏胡子是在和自己差不多时间被依次放出的,不知道冯涯是不是为了“掩护”自己所谓的身份而故意将几个人都留了一夜。
消息说,宋清鸿一出警局就被自己人无缝对接般地接回m市,宏胡子则是立即到了老相好肖佩那里,不知道是商量怎么对付常青会,还是借色消灾。总之小弟们探听的资料不少,但坐实的却没有。有的猜测三家会面时要瓜分k市的地盘,有的说是m市的清鸿帮来找常青会的麻烦,宏胡子只是个中间人。总之唯一不变的,就是即将到来的众义大会不啻为另一种型号的鸿门宴,谈好了,皆大欢喜;谈不好,大战在即,也没有那个小帮会能够幸免。
孟繁华坐过来,“中午的时候,五月花的二把头就亲自过来赔罪,说没想到这一次警方这么不给面子。还有几个小帮派也都派人过来送了压惊礼。”
“什么意思?”滕宁问道。
“小帮派的压惊礼我们都收下了,这表示了一种倾向,起码我们不是敌人。”孟繁华解释说,“至于五月花,有人在他们的地盘上聚会,警察怎么会知道?还不是他们透露的消息?”孟繁华一顿,“不过这也正常。一般来说,警方只有在出现群殴的时候才会出面,也是黑白两道的一种平衡。但这次冯涯不按常理出牌,让五月花头疼了。”
滕宁点头,“需要采取报复行动吗?”
滕三一皱眉,“有什么可报复的?五月花的地盘只有两条街,要占不就随时占了?”
滕宁委屈,“可是按照国际社会的惯例,恐怖分子或者有关政府实惠采取报复行动的,就算是商业上的摩擦也是一样啊!最近咱们的商务部还……”
“打住!”滕三连忙摆手,“我现在脑子里没有那么多的容量听你的废话。”
滕宁面色一正,“你敢说会长的话是废话?”
“呃……”滕三头更痛了,连连摇头,“你还是精心准备众义大会的事情吧!我需要休息。”说着,抚额离开。
滕宁冲着滕三的背影龇牙咧嘴样,纵然孟繁华心中如被势头重压般沉重,但还是不由自主露出笑意,滕三这个万年面瘫已经被滕宁折腾出如此人类化的表情了。可是……孟繁华又是心中一酸,同样的脸,甚至是同样的性子,为什么一个能够这样活力四射、毫不在意,另一个却永远要背负着最重的胆子?明明是不分伯仲的两个人,表达自己的方式却这么不同……
夜晚,坐在滕五床边,滕宁神采飞扬地讲述着自己在阿九郎和宋清鸿偶遇以及谈判的事情,说着滕宁忽然压低声音,“哥,你跟那个宋清鸿到底有没有□?”
滕五“呵呵”笑起来,声音却没有丝毫底气,“在黑道讲□,还真是奢侈。”
“不会!”滕宁说,“那个宏胡子和肖佩不就是一对?”
滕五目光闪烁,“那是肖佩需要宏胡子的势力,如果两人实力均等,情况会大不相同。”
“这么说……”滕宁狐疑地看着滕五,“哥你是心向往之,身不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