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五淡然一笑,“很多事情,说了不如不说,想了不如不想。但我对宋清鸿绝对没有你所谓的思想□。”
滕宁一叹,“太可惜了!那个长得还不错,看起来也够狡猾。”
“你喜欢?”
滕宁闻言,脑海中忽然出现另一个人的画面,有些心虚地摇头,“我可不会喜欢毒蛇!”
“那……冯涯?”
滕宁挑起了眼角,“如果面瘫是一种魅力的话,我还不如就近凑合滕三!”
“呵呵……”躺在床上的滕五虽然十分虚弱,但看着滕宁的眼中还是充满笑意,“当老大的感觉怎么样?”
滕宁合上手中的资料,“当老大就是决定帮会的走向?”
“是。”
“常青会会长不用亲自操刀,自然有人保护、有人冲锋?”
“是。”
滕宁撇撇嘴,“我再一次确定了自己十分适合做黑社会老大这件事情。”说着,他对滕五笑了笑,“放心吧!我能做好。”
滕五也笑,“那是最好,因为我的时间快到了。”
滕宁的笑容瞬间凝固。
有些时候,人会先知先觉,有些时候,人又无能为力。
尽管众义大会迫在眉睫,但不管是滕宁还是滕三,都几乎用尽全部时间陪在滕五身边。孟繁华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每次见到也是一脸憔悴。
“你在忙什么?”滕宁在为滕五心力交瘁的时候,会拉住要走的孟繁华,会希望得到他那么温暖的拥抱。
孟繁华总是轻拍他的头,苦笑着不说话。
“常青会这么大,光是日常事务就够辛苦的了,还要为众义大会做准备。”滕三有时候会对滕宁说。
可是下一次,见到孟繁华,滕宁还是会拉住他,也还是会被他轻轻挣脱。
已经很多天了,滕宁好象一直被人卡着脖子、扣着脉搏,被逼着去睁大眼睛,看着生命从亲人身上一点点流逝。而他就算经历过养父的辞世,也从未想过人的生命其实是可以用肉眼看着逐渐虚弱,然后消失的。
在这个房间里,没有帮派、没有身份,只有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至亲,即将撒手人寰。
滕五从说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开始,会陷入突发性的昏迷,一开始是一天昏迷一次,大多数的时候清醒,接着是昏迷的时间越来越多,次数也愈加频繁,有时候滕宁在床边看守半日,也才能和滕五说上几句话。
等待??等待着滕五从昏迷中找回一丝神智,听他断断续续的声音。同样是等待,滕宁知道,他最终等来的一定是亲人的死亡,但却又不得不继续等待,为的是下一次,滕五双眼中闪动的智慧光芒。
滕宁不时会深吸一口气,这样的等待,让他的力气几乎都耗尽了,好象在时间中一起消耗的也又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