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种,他作为私生子出生,受到歧视是千百年来一成不变、理所当然的规矩,他并不想去抗争什么,只是想用自己的双手、用上天
给他的天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样,他的心才能如同波澜不兴的冬日静湖,并且冷漠地看待世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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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水音来到萧家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黑了。但是他终于领会了为什么武林上那些人都对萧家忌惮非常的原因了。
原来萧家所处在一处山谷之中,虽是深夜,但谷中灯火通明,楼阁亭台影影绰绰,庞大的建筑群竟覆盖整个山谷,一个山庄就堪比
外面他们经过的三四个小镇的规模,若说是山庄,不如说是山中城池。
而谷口也真如小国一般有着自己的岗哨和防守,甚至有护城河绕谷一圈,苏水音兴奋得再也睡不着,就拉着萧寒玦一起看这些景致
。萧寒玦当年被劝出家门时,萧家还没有这等规模,因此他也看得很新奇,两只就傻傻地蹲在南瓜堆里,一同被拉到岗哨门口受查。
那领队的管家向守卫说明了情况,两人才连同南瓜一同被放行,那驴车先是去南仓卸了货,此后光剩一辆空车,才由管家嘱托的马
夫拿了钥匙,带着他们去找当年萧寒玦的住处。
萧寒玦的住处十分寒酸,在萧家山庄中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院中布局紧凑,是里外两进的小院,进门就是一幢堂屋,穿过堂屋
后面便是小院,小院中另有三间单房。
据说当年萧寒玦还是和其他少爷的几个书童一起合住。萧寒玦就住在这堂屋中,而那几名书童因为跟着大少爷和小少爷,身份颇高
,单独住在后面的房子。因此萧寒玦的床就对着过道,经常他在睡觉,然后面前有来来往往的人过来过去。
总之,尽管所谓的萧寒玦的故居只是一个小院的过道,苏水音还是觉得满足了,终于有个好地方睡觉了。
于是马夫离开后,他们就在布置齐全的过道里准备就寝起来。看这过道弄堂里的摆设有床有桌有柜子,说明还有人住,苏水音担心
地问:“我们该不会占了别人的地盘了吧?毕竟你十几年没回来了,兴许这房间早就给别人住也说不定了。”
萧寒玦道:“没事,我们住好了。既然让我们进来,就说明原来住这里的人得滚蛋,不然,就说是那叫邬华的管家办的事。实在不
行,打起来,我也保准咱们这边吃不了亏。”
“你说好就好咯。”苏水音应和着走到小院里,见小院里种着两株梧桐和一些月季花,倒也幽意盎然,院子东墙边上有个厨房,苏
水音就点了火去烧水——毕竟萧寒玦是个伤员,而萧兔斯基就把湿了的衣服脱了,只穿着xiè_yī躺到铺着被褥和丝被的大床上,翘着二郎
腿闭目养神。突然找到儿时熟悉的感觉,令他觉得很有回家的意味。
说起来,尽管萧寒玦是个私生子让人瞧不起,他的童年过得比大多可怜的私生子要好的多,没人给他饭吃,他就等着家丁上工的时
候,大方地摸进厨房拿东西吃;别人说难听的要死的话堵他,他就当没听见,窝在墙角里啃自己的糕点、鸡腿、包子;冬天没有人给他
做衣服,他就裹着被子走来走去,在院子里烧篝火取暖,直到大娘迫不得已给他几件大哥的旧衣服……总之这个挂着宅兔表情的家伙,
就这样没心没肺、没皮没脸地过到十二三岁,直到被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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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玦就那样躺在大床上,等待苏水音烧好水去洗个热水澡,然后舒服地睡一觉,最近接连数天都没有这么放松下来了。
但是在半夜小雨下的正欢的时候,真正的屋主回来了——这个三合小院现在的主人,就是在萧家做木工活的李大牛——一个来自附
近小山村的年轻人,生的浓眉大眼,一副憨厚的样子。因为他的木工活做的很令大少爷满意,就留他做了长工,并把萧寒玦当年住的整
套小院都给了李大牛居住。
李大牛于是把木料工具都放在里屋,外面过道的房间就是他自己住的。这份报酬优厚的工作,李大牛做的很认真,也很满意,虽然
每天都比较忙,被大大小小的管家仆人找去做工,但是听人家叫他一声李师傅,他就觉得无比骄傲,李大牛爱现在的活计,更打算在山
庄里取门媳妇,一同搬来这小院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