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摩拳擦掌的几人居然都忘记商量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等他们从猪圈里搞出一头猪,要怎么悄无声息地扛回去?
凌晨两点半,东方有晞在睡梦中被一群乌鸦哇啦啦的吵醒,坐起来一看是自己的手机在枕头下震动。
“马上给我过来,还管不管你那群狗崽子了?!”这嗓门,把他耳朵要震聋了。
东方有晞一听不乐意了,“什么狗崽子,是狼崽子!半夜三更吵什么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行,现在就过来!要不是我刚好路过,后勤部都要被他们燎了!”这位是越说越气。
“什么意思,狼崽子们闯祸了?”不至于吧,今天还放了他们一码呢。
“闯祸?连你在内,谁也别想给我推卸责任!他们已经招供了,说是你让他们去搞一头猪回去的!”呵,好不容易抓住东方有晞一个痛脚,可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
东方有晞勉强摁住挑起的眉梢,“那个,我是有说过让他们搞回来一头猪,不就一头猪么,你那么小气做什么?”
“你还理直气壮了是吧?搞什么搞啊,不知道打报告上来要么,非要偷偷摸摸地搞!还给老子扔烟雾弹进仓库里,我操你爷爷的!”这下好,脏话都飚出来了。
东方有晞嘿嘿一笑:“你胃口真大,连我爷爷都敢看上?我这就过来,顺便把你的表白告诉我爷爷一声?”
那头瞬时没声了,“嘭”的一声挂了。
看来真是气得不轻啊。东方有晞无可奈何地起床穿衣服,打开门被冷水一吹顿时就有些恶心,只得憋住一口气咽了下去。
到了后勤部,就看见五个崽子一个个都笔直地站立着,五张硬邦邦的脸像被鞋拔子抽过似的。
“你还好意思就这么空手来啊……”看他进了门,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虎着脸站起来,伸手要搜他的裤兜,小声道:“上次老爷子不塞了你好些中华么……哎,没带?”
东方有晞斜了他肩膀上的两杠四星一眼,笑:“不好意思,小爷戒烟好久了。”
男人瞬时悻然地竖起眉头,换了大嗓门,用手指头指那五个脑袋,“你说,他们这像话吗?不像话!啊,没组织没纪律的,为了一头猪,搞到领导头上来了!这要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啊!还玩声东击西,以为自己很高明?我看哪……”
“好了好了老余,口不干么少说几句!要骂我替你骂,一群白眼狼,吃你的穿你的睡你的,还惦记着你那头猪,良心被狗吃了呀?!”东方有晞上来就是一顿插科打诨,还像堵墙一般横在余犇面前不让他开口,“平时我怎么教你们?09军区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一定要敬老爱幼、遵纪守律!尤其不能得罪我们余老前辈,你们把耳朵都剪掉了,把我的话当放屁?!”
余犇无语地坐回椅子上,沉着脸酝酿火气。
骂了十来分钟,东方有晞口干舌燥的,拿起他桌子上的一杯水喝了,靠过去把他的抽屉勾开,掏出两包中华往里头一塞,这个动作麻利的,僵着脖子的叶隼愣是没看清!
又十分钟,东方有晞负手走在前面,扭着头朝后吆喝,“快点,都晚上没吃饭啊,磨磨蹭蹭跟娘们一样!”
用俩竹竿吊着一头两百多斤肥猪的四个人,只得咬牙加快速度。
只有叶隼没有抬猪,因为他被东方有晞罚去看仓库了,不到天明不许回来。顺便,练习五百次投烟雾弹,不中烟囱不作数,爱看热闹的余犇端了个板凳坐树下头,边抽烟边给他计数。
第二天,叶隼照常参加训练项目,但怎么跑都是最后一名。他的胳膊早就抬不起来了,只好把枪挂在脖子上,好几次因为躲闪不及,差点被空包弹扫射到脚后跟。
何狡实在看不下去,减缓速度和他并肩跑了一阵。还特别照顾着他的自尊,装作自己也体力不支了的样子。
东方有晞不客气地连他俩一起打,叶隼一皱眉,把何狡往前面狠狠一推,固执地一个人落在最后。
“行啊,到了这个份上……还不肯认错求饶?”东方有晞暗暗挑眉。
16、刀
看着眼前再次空空如也的停机坪,东方有晞简直哭笑不得,这个叶隼,任性起来就像个孩子。可不就是个破小孩么,杠上了就不肯认输,犟起来的跟头牛似的,他还不怕你罚,受罚完了接茬来,继续我行我素。
“他把小17开哪儿去?”东方有晞只好逼问其他人,何狡首当其冲。
何狡的脸拉得老长,“不知道啊上校,他这回谁也没告诉。”
周一也使劲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发誓!”
陈坎坎的头比他还摇的厉害,“我下来时,小17已经上天了!”
端穆尔显得有些不高兴,“怎么也不带上我?叶隼他娘的太不够意思了!”
东方有晞低头看手表,“照常训练,叶隼回来了让他一个人加30公里负重,今天一天不许吃饭!何狡,我走了之后,这里的事情你全权负责。”言下之意,这一天里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回来后会直接找他。
何狡一张小麦色的脸顿时白了。
“上校,你今天不监督我们了?”周一好奇地多嘴。
东方有晞扭头就走,冷冷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看着他驾驶着军用越野离开了视线,周一对着何狡撇了撇嘴:“你说,蟋蟀上校是不是生气了?”
何狡白他一眼,“生气?生气应该是直接拿把机关枪出来,跟在我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