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什么目的?”端穆尔从后头追上来,插到他们两人中间,“喂,不许说俺兄弟的坏话!看不顺眼干脆就打一架,在背后嚼舌头算啥子本事!”
“我们这是分析,分析!围观他和上校斗法而已,你敢说你不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的什么?”何狡两句话就能把他绕进去。
周一瞅了瞅端穆尔敦厚的脸,笑着打趣道:“我早就想问了,你不是藏族人么,怎么有时候一口的东北话?”
端穆尔把胸脯一拔,“那可不,俺的血统是藏族的,但是在沈阳那嘎达长大的!”
“难怪难怪,我就喜欢东北爷们,豪气,不磨叽!”周一往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抬眼发现前方是障碍桩,一个飞跃跳过,得瑟地勾起嘴角。
何狡和端穆尔、陈坎坎都顺利通过,于是又凑到一块唠。
“叶隼虽然嚣张任性,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在反劫机小组的时候没有被处分过,明明他那种臭屁的个性最让领导讨厌了,就算他有背景,就一点警告也不给?”何狡把叶隼资料早就查的清楚,“而且他爸那个人挺铁腕的,口碑很不错,压根不是包庇纵容自己孩子的那种人。”
“别说,是挺奇怪的。”周一不屑地冷哼一声,眸子里却又露出一丝羡慕。
端穆尔变脸道:“什么,叶隼是高干子弟?丫丫的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最厌恶的就是那种靠老子老娘吃饭,拽的二五八万,参个军混点资历,回头就能升职的混蛋!”
反应这么激烈啊?何狡无所谓地一笑,“昨天还是兄弟,今天就敌视上了,你们的友情还真廉价。”
周一赶紧把话题拉回来,“接着说,叶隼的目的!”
何狡闭上嘴巴躲过脚下突然溅起的一堆尘土,道:“你们就一点没看出来?他呀,是在摸上校和我们几个人的底线。”
陈坎坎最是纳闷,“底线,摸什么底线?”
周一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番,点头:“想想他来到宿舍做的每件事,没有一样多余的,原来是在摸我们的底线,这小子……啧啧啧,没想到还是小看了他。”
端穆尔也有些不解,“什么底线,做人的底线?真的假的,他如果也试探过我,那老子不敢要这个兄弟了!”
“其他的我不知道,只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试探我们认定一个人做战友的底线。”何狡的神色忽然沉凝下来,“战友是可以在危机关头生死与共的,他这个人需要的不是那种一起吃饭、喝酒、泡妞的友情,而是用来交托生命的战友!”
听了这话,端穆尔又改了主意,“那俺还是拿他当兄弟吧,这点试探可以理解,老子找人做兄弟也是有标准的么!”
“你的标准是什么?”周一问。
端穆尔笑着一昂头,“不怕长官,敢跟上头对着干!不怕被骂,打架惹祸骂不怕!”
周一无语地快跑了几步,何狡露出一副“难怪叶隼被他看上了”的表情,陈坎坎尾随起上,表情有些纠结。
“对了,还有!”端穆尔追上他们,“能把上头气的吃瘪还没处下绊子的,娘亲喂,那是我亲兄弟,必须的!”
何狡反射性地往边上跑了几步,为了前途着想,以后要离他远一点。另外,必须拆散他和叶隼,这两人绝对不能粘到一起!
另一边,开着小17上天绕了几圈的叶隼稳稳地落了地,伸长脖子往外看了眼,发现正好停在白色的圈内,满意地点头,走出驾驶室。
在宿舍晃荡一遍没看到其他人,叶隼自行绑上沙袋,背起背包,扛起枪,全速往前跑。一路上他小心翼翼提防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怕东方有晞冷不丁从哪儿冒出来,给他来个伏击,但跑了半程却一个人影不见。
难道他在最后那段路上等着我?叶隼的精神高度紧张,忐忑地咽了好些口水,却也莫名的有些兴奋。
不料,终点线上依然没有东方有晞的身影,只有四个人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眼神里,都有着那么点幸灾乐祸。
何狡开口就道:“叶隼,你……”
“东方他人呢?”叶隼直直盯着他的眼。
“不知道……估计是有什么事,但不肯告诉我们。”何狡决定无视他凶狠的眼神,东方不在这人居然一点也不高兴?“但他留话给你了。”
叶隼略有些讶异地抖了下眉毛,“什么。”
“让你多加一次30公里负重,一天不许吃饭!”
叶隼愣了一愣,片刻淡淡地“哦”了一声,转身又往回跑。
周一对于他那个嘴角微小的弧度理解不能,推了何狡一把,“是不是我眼花,刚才叶隼又笑了?”
何狡和陈坎坎都对他点头:“那我也眼花了。”
良久,端穆尔很二的感慨了一句:“这么看来,叶隼很喜欢跑步?”
十几公里外的军区综合医院,东方有晞翘着腿坐在某医生办公室里,看着面前指着自己鼻子训斥了二十多分钟的白大褂,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都承认错误了,你就放过我吧刘医生……”
“不骂你你能有记性吗?要你一个星期来三次,你只来两次!要你每天好好休息至少六个小时,你非要去训练场上蹦跶!你说你,哪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
“是是,但我也说过,一个星期至多来两次,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
“那就把你那该死的工作辞了!”刘医生把他的病历往桌子上狠狠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