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老友在做什么拖拉这么久的谭知,坐在房间里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被老友惦记的贺易行,眼下情形着实与老友截然不同。
怕地室湿气太重,贺易行运气内力,给怀中睡着的江非离隔开湿气。并把少年全个放在自己身上,不叫他沾到地。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完全不过脑的做完这些之后,贺易行陷入了沉思。
江非离不过安睡了一会儿,就不安的扭动起来,口中无意识的呻|吟着,紧蹙着的眉头显示着少年的难受。
贺易行收回心思,伸手一探少年的经脉,发现江非离身体里已然堆积了毒煞之力,正大肆扩散着。青年这才脸色一变,一手掐着少年下巴,低声喊道:“江弟,醒醒!”
江非离意识不在,完全无法回应贺易行的话。
贺易行一狠心,掐了下少年的人中。少年恍恍惚惚地睁开一条眼缝,意识还不清晰,口中先念道:“疼……”
少年的低哑的声音似乎在控诉贺易行的劣行,贺易行有些后悔下手重了,却也知道眼下不是后悔的时间,他趴在少年耳边轻声道:“江弟,你的情况不好,快些运气,我帮你。”
少年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的变化,淌着大滴大滴的汗的少年眼神复杂地看了青年一眼,一咬唇,强行调动内力,与贺易行再次连接双手。
这一次,两人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方平息了江非离体内的毒煞,少年来不及说一个字就昏睡了过去。贺易行思索片刻,抱着少年起身,离开了地室。
出现在房间的贺易行与江非离,狠狠吓了守候在此的阿荛一跳,女子急切问道:“大人如何?!”
贺易行环视四周,将少年小心翼翼放到榻上,回过头来对阿荛道:“去准备些容易吞咽的食物来,再备好水。”
阿荛连连点头,慌忙提裙冲出房间,不过片刻,又冲了回来,放下手中端着的食盘,身后默默跟着的阿照放下一壶水,正要开口,被贺易行打断:“现在你们出去,没有我的传唤,不要进来,无论这里有什么声音,都当做没有听见。”
阿荛与阿照深深看了面色严肃的青年一眼,纷纷行了一礼,带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房间只剩下贺易行与昏睡中的江非离时,青年默默叹口气,拿起水壶到了一杯水端在手中走到榻前,单手环起少年,低声问道:“江弟,喝点水?”
少年全无反应,贺易行想了想将水杯抵在少年的唇畔,轻轻倾倒。水打湿了少年的唇,然而少年却挣扎着偏过头去。贺易行手固定住江非离的下巴,伸出一根手指,搬开少年的唇齿,低声而不容拒绝道:“你需要喝点水补充下|体力,不然等下你会熬不住。”
不知是听进了青年的话,还是无力反抗,这次被抵到唇畔缓缓倾倒进去的水,被少年无意识的吞咽了。
用了很长时间给少年喂了一杯水后,贺易行又起身放回杯子端来粥。此时的少年已经勉强睁开了眼,看着青年一步步走到自己跟前坐下,从背后抱自己,绕到胸前的两只手一个端碗,一个执勺,青年柔声道:“再吃点粥。等下还有第三波反噬么?”
江非离恹恹地应了声:“最少三次……”
青年舀起粥,送到少年嘴前,这次,有清醒的少年配合,这碗粥吃的很容易。
少年正细细吞咽着粥时,猛然浑身一震,勉力吞下口中的粥,他咬着牙道:“来了……”
青年随手将粥碗勺子一抛,扯过少年的手。算前算后已经第五次配合二人很有默契的同时运起内力。
江非离也很自觉强忍着痛楚,勉力配合着。
这一夜,江非离反反复复折腾了五次,贺易行也陪了一夜,直至天明,大汗淋漓的江非离沉沉睡去,也出了一身汗的贺易行不作他想,踢掉靴子挤上榻去,稍作休息。
一觉醒来的江非离意外的发现自己被贺易行搂在怀中,两人近的几乎脸贴脸的距离,让江非离楞着不敢呼吸。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感觉到了少年的清醒,贺易行睁了条眼缝,沙哑着声道:“江弟早,再睡会儿?”
回忆起昨夜眼前这个人倾力相救的情形,江非离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恶言恶语。冷哼道:“睡什么睡,赶紧起。”
贺易行闻言微微一笑,撒娇道:“愚兄累了,多睡会儿行么?”
江非离别过头去:“要睡你睡,本座事多,就不奉陪了。”
挣扎着要起来的江非离发现自己的腰被青年牢牢搂着,自己竟挣脱不开,不由恼羞成怒:“快松开我!”
大早上就逗了江非离一下的贺易行见好就收,松开自己的手,冲江非离一笑:“好好,我松开,你快去洗洗,昨儿累了,出了一身汗,本该昨天给你洗的,但是折腾太晚了,怕你睡不了,就放下了,眼下既然睡好了,就快去洗吧。”
青年的话太隐私了,完全不是他们这种……萍水相逢?反正不是他们这种关系应该说的话。听得少年红了耳朵,粗声粗气道:“我洗不洗,管你什么事?!”
青年眨着眼,一副不解的样子:“你洗了,我才好洗啊。我昨晚也出力不少,衣服都汗湿了。我可使唤不了你的丫头,只能劳动江弟大驾了。”
江非离哼了一声,跳起身来,一脚踩在青年小腿上,在青年装模作样的喊痛声中,跻上鞋子,走到门口拉开房门高喊一声:“来人,抬水来。”
在门外静静守了一夜的阿荛和阿照,终于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