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浅,终须别,
“你保重。”
她话落,只觉意识一轻,再睁眼,又落在最初的雪地里,仍是白茫茫的一片,色泽却比最初多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桃花色。
苏袖月怔了怔,下意识望去,手腕上锦带的光亮又重回黯淡。
恍惚间,似有人影从远处走来。
“苏姑娘好久不见。”
清冽、醇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袖月抬眸,在她面前,不远不近,放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精致如玉,白胜风雪。
“是你?”
苏袖月顾自站了起来,凝向绯红纸伞下的男子线条平滑的下颚,苍白中带着微微绯色的唇,再往上,便是一张修罗面具。
赫然与风花雪月录中,她惊鸿一暼得见的第三张画卷上,唯一身着戎装的男子如出一辙。
她敛眸,道:“请问”
“等一下,”男子忽然揽住她的腰肢,道:“苏姑娘,卿瑾得罪了。”
转眼间,周遭环境已大变。
“咳”那只手悄然移开,苏袖月压下心头异样,再望过去,最显眼的依旧是正中央的往生台——
她先前便是从此处跳下,机缘巧合下占据了原本属于檀婳的身体,进而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纠葛。话说回来,这一路,也辜负了许多苏袖月苦笑,重回此地,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袖月,辛苦了。”身畔男子忽轻声道,他话落,指了指最角落博物架上的七个白玉小瓷瓶,道:“可看出何变化?”
苏袖月闻言望去,只见七个原本一模一样的白玉瓶中,有一个瓷身悄然泛着红光,她微抿唇角,原来锦带上容珏的血液已被收集入白玉瓶中。
她思虑片刻,忽然问道:“他们会怎么样?”
“他们?”卿瑾低笑一声,“未曾想,冷情如你,竟也”
“也难怪,其实在你之前,那些人皆是有去无回。”
他意味深长地望了苏袖月一眼,轻捻指尖,淡道:“袖月,自己看罢。”
卿瑾话落,缥缈似仙的身形随之消失不见,苏袖月朝他所指方向望过去,往生台上,朦胧的台面一点点清晰。
她走近,画面忽然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