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凌霄已经很多年不玩游戏了,不过所谓的通关游戏版本一般都是海外先售,大陆这边还要缓上两三个月才追上最新版本的步伐,他能买给贺鸿梧还不是看在聂长生的份上?现在竟然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嫌弃了,大掌毫不客气地罩在他的天灵盖上,冷声道:“有得玩你还敢嫌弃!”
他的力气对于十二三岁的半大少年而言,还是略显重了的,贺鸿梧惨叫着,一边很没骨气地求饶,一边向聂长生求救:“聂叔叔,有人欺负我!”
“鸿梧,在学校要认真听课,不准再想着游戏!”聂长生板着脸教训道。
原本一提到上课,贺鸿梧必然是心不在焉的敷衍态度,可这一次却重重地点头。聂长生不知道的是,新学校跟别的学校很非常大的不同,所学的课程都很有趣,不像公立学校那么的单调刻板,上的生物课大多时候去生物园观察动植物,体育课都是自由活动,语文课还能自己上讲台做小老师授课……
贺鸿梧只是好动,局限在小小的座位上离,思想容易天马行空的放飞,所以这种全新的教育方式非常适合他。入学不久就遇上英语考试的他,以为这次又是低分垫底的,偏偏考题很不一样,不再是纸质上的试题,而是去食堂,用英语点规定的几样菜。虽然他的英语发音不伦不类,但掌厨人还是听懂了他的话,不仅没有嘲笑他,还额外的送给了他一条烤鸡腿,算是奖励他。
这是贺鸿梧上学以来第一次拿到的a评价,以往不是d就是f,能上个c,也是胡乱填写的选择题撞对了而已。
送贺鸿时,聂长生第一次看出了小孩一点都不排斥这所学校,心里很是好奇,不知是班主任教导有方,还是那个叫做“龚少卿”的学生印象力太大,彻底改变了贺鸿梧对待学习的心态。
封闭式的学校,没有校方的准许,家长也是不得入内的,所以门口停着好几辆车,家长们都耳提面令地叮嘱着自己小孩要听话要努力诸如此类的话,聂长生也叮嘱了贺鸿梧几句,才把塞了满满零食的行李包递给了他。
“喂,小子!”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贺鸿梧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朝声音看了过去,脸上已经挂起了晴朗的笑容。
“龚少卿!”贺鸿梧朝那少年挥了挥手,回头对聂长生道,“聂叔叔,我要去学校了!”也不等聂长生回答,拔腿就朝那少年跑去。
两个意外在校门口相遇的少年肩并肩笑嘻嘻一同进了学校大门,直至背影消失在门口,聂长生才缓步朝着那位刚在一直站在龚少卿旁边的亲属走去。
“龚教授,您好!”聂长生伸出一手,礼貌地与他相握。
“聂医生,好久不见!”那人五六十岁的模样,两鬓花白,很是慈眉善目。
“原来鸿梧口里说的龚少卿,是您的……”聂长生探问。
“我的孙子,”龚教授笑笑,倒是挺为自己孙子骄傲的,“虽然不怎么成器,但也不至于忝为龚家后人。”
聂长生想说“虎父无犬子”的,但一想,龚教授的儿子英年早逝,龚教授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提也罢。
他一犹豫,龚教授已经率先问了,精明的目光看着那扇校门,似乎想透过厚重的大铁门把目光落在贺鸿梧的身上:“那个小孩,就是那个人的儿子?”
他收养贺鸿梧的事儿,认识贺鸿梧父亲的人几乎都知道,聂长生也没有隐瞒的打算,点头道:“是的,他叫贺鸿梧。”
“名字还不错,鸿雁栖息梧桐,势必要驱赶凤凰,取而占之。”龚教授意有所指的点评。
“只要他有能力……”聂长生也不否认,心头突然笼罩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不过……”老人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息一声,没了下文,只对聂长生挥了挥手,钻进了车后座里,司机驱车离开时,老人没有再看聂长生一眼。
聂长生也不在意,他的目光在那堵高大厚实的铁门逗留了片刻,很快就收拾了惆怅的心情,在决定收养贺鸿梧之前,该考虑的因素他都考虑了,事已至此,也没有必要后悔了。
一个中年妇人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涌动的云层,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她赶忙收回目光,看着旁侧熟睡的女儿,目光里泄出潋滟的温柔,她轻轻地拉高盖在女儿身上的毛毯,机板震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女孩睁开了眼,展开了一个甜甜的浅笑,对她的妈妈说了句悄悄话,中年妇女一笑,帮她解开安全带,牵着她去机尾后的洗手间。
飞机又摆动了几下,开始有乘客看着窗外的黑云不安起来了,有人甚至按了呼叫键想要询问空姐飞行的情况。
那对从洗手间返回的母女小心的扶着椅背出来,却因为飞机的突然颠簸了一下,身体的重心不稳,惊呼着双双朝着一侧摔去。
座位上的聂长生稳稳地扶住了那对神色惊慌的母女,只是搁置在餐桌上的文件就没那么幸运了,哗啦啦地倾散于脚下。
彼时两个空姐鱼贯而来,早有或担忧或愤怒的乘客大声质问起飞行状况,尖利的诘问终于扰醒了全舱的旅客。那对母女一边朝聂长生道谢,一边忙不迭地赶回自己的座位,这种情况下,没有安全带套牢身体,心里总是不踏实。
那边的空姐说话再怎么温柔亲切,